程迪智難解憂愁:“開妍,立妍每隔兩日去看她,可都是哭著出蓬萊軒的。我不在乎自己受她的氣,隻可憐我的兩個女兒,不知被她怎麼罵,每次都那麼傷心地離開蓬萊軒。”程迪智敲著膝蓋。
蘇若瑤擦掉他頭上的汗:“一官,兩位小姐去看望病中的母親,是應當的。而你,作為丈夫,雖無愛,但盡了本分,做到了有情有義,君子之行,幾句罵算得了什麼呢?就當做夫妻為家事爭吵吧。”
“她不是頭痛,是心病了,腦子病了。”程迪智麵對蘇若瑤:“若瑤,告訴我,延仲,如嫣,延元,還有你,是不是都去看望她了?都受了什麼氣?”
“一官,你不開心,就不說這些了。說說我吧,我還沒有單獨感謝你對延仲如嫣的賞賜呢。”蘇若瑤寧靜的微笑疏散他的鬱氣。
程迪智說道:“這是延仲憑自己的才德得來的,感謝詞都是表麵話,做做樣子。欣慰的是後繼有人啊。”
“現在啊,不但一官後繼有人,連延仲都後繼有人了。”蘇若瑤神秘地笑著。
程迪智也猜到了:“是說程乾嗎?我喜歡他,可不能太嬌慣他,男孩子要曆練才行。”
“我告訴你一件有趣事。一官你賞賜延仲入住至幸堂的前一天,延仲抱起程乾在頭頂玩。程乾撒了一泡尿在延仲臉上,身上。程乾還笑呢。延仲說要打程乾的屁股,但又隨意說程乾的尿有喜事。
結果第二天,你就真給延仲帶來了喜事。一官,你說程乾是不是與你這個爺爺的心意相通,所以我說,延仲也後繼有人了,就是程乾啊。
現在一官你已三代有人掌持著程氏大船了,就待程乾長大,有了孩子,一官你四世同堂,看到曾孫孝敬你,想要多開心就有多開心。”蘇若瑤說的像在講個有趣的故事。
程迪智笑了:“程乾的一泡尿,還真被若瑤說得生動有趣。我該怎麼獎勵程乾的一泡尿呢?他撒尿在他父親頭上,給他屁股幾掌。現在,該是他挨打的時候了。”
“一官你笑了,你終於笑了,走,我們一起去看看花草樹木是否如以前一樣四季常開。”蘇若瑤牽起他走:“還給我講講你創業的經曆,但之需挑有趣的講、、、、、、”
晚上,蘇若瑤在程迪智懷裏,幾次欲言又止,歎息聲不斷。程迪智說出她想說的:“若瑤是在想,以後我們該如何對嗎?”
“嗯。”蘇若瑤回答:“為這天理難容卻又難舍難分的不倫之戀而憂愁。”
“你又這麼說我們兩個。”程迪智拍拍她的臉:“說好了,像以前一樣,為延仲著想,不讓他難過。待我先你一步時,你就跟著延仲,讓程乾孝敬你。”
“就這樣在館娃齋和外麵的世界來回嗎?我覺得自己在欺騙所有人。”蘇若瑤心裏對此,總是那麼不安。
程迪智也是,但他隻能堅強些:“我又何嚐不是?若瑤,我們相愛了,既是愛,就是愛,我們在惋春園純潔的愛著,但都失足了。現在,我不管佛怎麼說,天主怎麼看,我們就是一直在相戀的一對戀人。”
程迪智這句話像是一個年輕不懂事的少男狂傲地對心上人所言。
他這麼說,蘇若瑤害怕:“一官,你無視佛,避開天主,就是為了扶正我們的歪斜之戀嗎?”
“不要說自己歪斜,我們都有苦衷。就這樣,在外麵過各自的日子,在惜秋園館娃齋過我們兩的日子,誰也管不著我們。”程迪智說此話時很有自信,是為了不讓蘇若瑤害怕。
但兩人心中的害怕,不安,都在心裏,此刻也不再說了,都是怕對方難過。
現在的程延仲越來越忙,經常很晚才回到新入住的至幸堂。
這天,他回來時,看見父親程迪智在和程乾開心地玩鬧。程延仲走過來,讓丫環抱走程乾,跟程迪智在前院閑聊。
也不是閑聊,程迪智是帶著疑問來的。“交給你的事情多了,吃得消嗎?”程迪智問。
程延仲笑著說:“當年爹和兩位叔叔闖天下的時候比延仲現在辛苦幾倍不止,延仲怎能在爹麵前說累呢?再說了,幾年後,延元就能來幫忙了,再過個十幾年,程乾也可來幫忙,我不必怕什麼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