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如嫣感慨萬千:“一開始,住在此處,遭人嫉妒,陷害,一路降級,頻遭勢利眼,後來延仲奮發圖強,斬荊破棘,一路高升,又回到此處。與以前不一樣的是,延仲有了足夠厚的權勢在手,沒人敢迫害我們了。在短短的兩年內,我在程家。竟體味到了人生百態,滋味萬千。今日重新入住至幸堂與當初懵懂入住時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但開心的感覺是一樣的。”
蘇若瑤讚揚他們:“這是延仲如嫣,為了未來的安寧而爭取得到的,牢握在手,以後,沒人可以搶得走。想到曾經曆過的痛苦,災難,以後都不會再有了。我就為延仲如嫣,高興,發自肺腑的。”
“若瑤好像把自己置身事外了,你是家裏的一份子,所有苦樂,你都伴著一起走過,為何把功勞都讓給了我和如嫣?”程延仲開玩笑問。
“咦,是嗎?”蘇若瑤裝傻:延仲,這本來就疏於你們。
“不說了,我們該去感謝一個人,還要送別他。”程延仲伸伸懶腰。
蘇若瑤和曹如嫣都懂其意:“許雲寵?”
郊外。
“恭喜啊,程延仲,成功打敗敵人,成為程氏繼承人,曹如嫣成為程家主母。我們共同的敵人落了個兵敗如山倒的下場。本該慶賀,但,還是算了。回去照顧我的家人更重要,如曹如嫣所說。”許雲寵開口即要走。
程延仲送給了他一疊寶鈔:“許雲寵,謝謝你幫我這一場。這些東西,雖俗了些,但對你的家人過日子有幫助。”
“我哥曾把張奇瑞收買我爹的寶鈔給我帶走,但是,我把那些寶鈔當做紙錢燒給了我爹。”許雲寵拒絕了。
程延仲過意不去:“那我該怎麼感謝你呢?”
“你讓我有機會為父親,兄長報仇,你的內人勸說我懸崖勒馬,迷途知返,阻止我去送命,這都是在幫我,都是感謝。”許雲寵說完,望了望曹如嫣,說:“待她好。”
曹如嫣往後一退:許雲寵說話可真直接,讓人不好說什麼。
程延仲摸摸曹如嫣的頭發,笑:“我一直待她好。否則不會在黑夜,冒險出來找她。我甚至做好了取你命的打算,但許雲寵,你與令尊,令兄一樣,都是君子。”
“有你這話,我就放心她了。那我還得感謝你,一直為我爹上墳,還認他作幹爹。”許雲寵瀟灑地回笑。
程延仲驚訝:“許雲寵,你知道程家的事還真不少。”
“確實啊。說句你不愛聽的,這些事都是,惡事居多,但你放心,我不是說書的,對此不感興趣。我也要為了安度此生而守口如瓶。”許雲寵了解程延仲的言外之意。
程延仲誇他:“爽快人就是快人快嘴,說話一點不累。不知你以後有何打算?”
許雲寵遙想以後:“我不孝,沒能像我大哥一樣繼承許氏醫術,我就以捕魚和賣藝為生吧。以後還要讓大嫂改嫁,不能讓她守寡一生。暫時就這麼定下來。”
“許兄看似為人隨意,但處事思慮周到,全都為家人著想。”程延仲說。
“好了,話不多說了,我要離開泉州了。這輩子,或許有緣再會,或許後會無期,但求各自保重吧。”許雲寵和程延仲拱手告別。
但蘇若瑤還有道不盡的歉意:“許雲寵,請等等。”
許雲寵不樂意地停下:“說吧。”
蘇若瑤不管他不樂意的表情,一定要說:“我曾鼓勵許雲宸大哥為父報仇。如今想來,那時我有私心,因為我也希望程夫人受到教訓。可我那時也確實有為許神醫報仇的願望。可這正義的念頭卻違背了許神醫的遺囑。”
許雲寵不想再聽,轉身往前走,蘇若瑤再次請他等等,聽自己說:“可後來,我後悔了,幾次勸許雲宸大哥離開程家,他在信中與你說了嗎?他不願離開啊,最後落得橫死。請你原諒我好嗎?讓我安心些吧。求你了。”
程延仲為蘇若瑤說句話:“許雲寵,你就仁慈一點吧,畢竟令兄不是若瑤殺害的。”
許雲寵轉身問蘇若瑤:“我原諒你或不原諒你,有何區別?我哥已經死了。”許雲寵這個聰明人在此也有糾結。
“那我隻能下跪求你了。”蘇若瑤就要跪下。
許雲寵的劍擋住了她下跪的膝蓋,歎氣道:“起來吧。算了,殺害我爹我哥的人是程夫人。我哥是自願去報仇的,你也沒有逼他。你不必向我請求原諒,我不怪你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