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我不想聽。”許雲寵打住了她的話:“你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也無所謂,我不會害你,你也不會害我。”
許雲寵不接受蘇若瑤的道歉,她就忍住眼淚,問:“大少爺沒能試探出你的功夫。而你卻敗在手無寸鐵的大少奶奶手下,這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嗎?許雲寵,你可知分寸?”
“曹如嫣,清素俏雅,悅目佳人,讓我失了防備之心。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在曹如嫣麵前失策,也無可厚非。但她和我都各自有成婚了,這份愛慕,必須深藏不露,不可玷汙。”許雲寵回答得幹脆:“依我大哥對你人品的了解,我相信你不會拿此去做文章。”
蘇若瑤佩服他的自持自重:“不愧是許神醫之子,君子心,君子行。許雲寵,我相信你於延仲無害,但請你保住你自己,別做傻事。”
“我做事不會像我大哥一樣拖拉,”許雲寵說:“我會保住我自己的性命,也會為我許家做頂梁柱。”
回去後,蘇若瑤心事重重,吃完晚飯後將此事告訴了程延仲和曹如嫣:“延仲,我清楚地記得許雲宸的麵孔,和他說過有個弟弟叫雲寵。而今日聽他話中有話,說‘做事不會像大哥一樣拖拉’,我覺得,他來報仇是很有可能的。”
“若瑤你確定?”程延仲緊張起來:“這事情可麻煩了。薛玉崇,不,許雲寵說說有人脅迫他作假賬,汙蔑我偷食利潤,我讓他將計就計,等待脅迫人出手。很明顯,這個脅迫人是大娘。但許雲寵是否想等著哪日進入守衛森嚴的程家,刺殺大娘?”
“這樣的話,即使老爺知道了夫人脅迫許雲寵,也會認定延仲你指使許雲寵刺殺夫人,甚至會認為做假賬一事時你們合夥誣蔑夫人。不管做假賬一事,這弑母之罪不知會受何懲罰。”蘇若瑤分析說。
曹如嫣說出重點:“已肯定許雲寵不會傷害延仲,而是針對大娘而來,但我們既要讓他幫延仲,又不能讓他對大娘動手。難道,辭退他?不,他是能幫助我們阻止大娘繼續行凶的人,所以不可辭退。我們要做的就是阻止他刺殺大娘。”
“作假賬誣蔑延仲偷吃利潤?”蘇若瑤邊說邊起身:“我有一樣東西,不知可否派上用場。”
“若瑤何物與此事有關?”程延仲問。
蘇若瑤去房間拿出一賬簿:“這是四少爺程延新掌管的藥工廠的賬簿。”
“若瑤如何得到的?”程延仲問。
蘇若瑤說來:“那日,延仲我們還住在社玖院,抓出了周朝霞是社玖院的內奸,打算處置她之前,延仲令我和如嫣去程延新的藥工廠,請他過來談論是否免去周朝霞一死。當時程延新一人在賬房整理賬簿。出門後,如嫣請求他為周朝霞說話,留一命。他不慎將袖子中一本賬簿掉落,卻因爭論而沒有發現。我拾到後,打算還給他,可他已坐上了馬車。”
曹如嫣疑惑:“此事過去近半年,為何瑤姐姐一直沒有將此賬簿還給程延新呢?拾物知主不還,亦可視為盜。”
“如嫣,我本打算還,但程延新對周朝霞的薄情寡義,讓我改變了主意,我寧願擔上盜這個罪名,也不想將這重要的賬簿還給他。”蘇若瑤忘不了當時的情景:悲慘的周朝霞和冷漠的程延新。
程延仲拿過賬簿,翻看了幾頁,問:“這對我們有什麼用呢?”
蘇若瑤說:“延仲,我曾拿著這本賬簿,去衣裳鋪子請教記賬先生。當時純粹是為了周朝霞不值,更因為庸碌的程延新坐上‘嫡長子’之位,而為延仲你不值。我隻想挑出裏麵的毛病,讓老爺對程延新不滿,衣裳鋪子的記賬先生告訴我,賬簿裏麵有大問題。”蘇若瑤最後神秘地說。
曹如嫣已翻閱了幾頁賬簿,笑著說:“瑤姐姐繞了個大彎,我爹就曾在官職上做過賬,也查過賬,對這些伎倆一清二楚,為何不問我呢。這本偷吃家財的賬簿,找我就可。這上麵全是程延新自己的筆跡和大娘的印章。
如果這是真賬,就說明程延新時程家的蛀蟲,以此本記錄來看,他偷吃的銀兩有大概五百萬。如果這是供人查賬的假賬,”曹如嫣停頓了一會:“不,不會是程延新的假賬,這樣的賬是見不得人的,他不會留著供人查賬,隻會留著自己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