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們都別再受傷。”程延仲放鬆心胸:“若瑤,心善的你,雖念書不多,也能說出一番大道理讓人信服。我說的沒錯吧?”
蘇若瑤跟著進了權標堂大廳:延仲,你隻須為如嫣擔心,不必管我,我不值得你為我擔心了。
權標堂大廳內,曹如嫣拿著一根竹條,坐在正座右位上,想得發呆,還傻笑。程延仲走過去,坐在左位上,故意咳嗽著,卻不聞曹如嫣對他的回應。
程延仲拿過她的竹條,裝生氣:“如嫣,在想什麼?這麼開心,快說來給夫君聽聽。”
曹如嫣手撐著臉頰,講述著她的故事:“今日在紫雲大殿,禪師說‘程曹氏,此生九天之上,福壽無量’。”
“九天之上,福壽無量,難怪把你樂傻了。”程延仲也不覺得奇怪。
曹如嫣羞澀了,忘了程延仲一眼,低頭笑:“我不是因這個開心,而是因禪師稱我為‘程曹氏’,也不知是什麼意思。”
程延仲敲她的頭:“就是說你曹如嫣是我程延仲的妻子,笨蛋,從你嫁給我那天,就是‘程曹氏’了,現在才知啊?還笑得這麼開心,是以此驕傲,為榮嗎?”
曹如嫣站起來,隨心走著,說:“才不是呢。隻是以前沒有人這麼稱呼過我,我覺得好奇,才笑,我為何以此為榮。人家有名有姓,叫‘曹氏’就可了為何還要稱‘程曹氏’?我不喜歡。”
“不行。”程延仲板起了臉:“嫁了我,你就是‘程曹氏’,禪師這樣稱呼你,你就恭謹地應著。這是禪師對你我的尊重,也是禮節,也是我的命令!”
“哼,我不想應了,延仲你如何啊?”曹如嫣笑他可憐,然後坐下,繼續想著她的‘程曹氏’。
程延仲看她無限遐想的樣子:如嫣,就一個‘程曹氏’,都把你高興成稀裏糊塗了,你心中全是我了,我如何能對你不好,不愛你呢?
曹如嫣突然想到:“瑤姐姐,禪師是否稱你為‘程蘇氏’?贈你什麼吉言了?說來聽聽,讓延仲和我都開心一下吧。”
“對,若瑤,說來聽聽吧。”程延仲也問。
蘇若瑤震了一下,微笑著說:“禪師說‘程蘇氏,一生平安,無所掛念’。”
“不錯啊,都是吉言,這是若瑤善有善報啊。我看我也不用擔心若瑤和如嫣了,這輩子與我,定過得圓滿,美好。”程延仲一口斷言。
蘇若瑤想到禪師與自己說的“罪孽累累,一生償還”,心中暗自歎氣:“程蘇氏”這個程,禪師看得出是誰嗎?
晚上,至幸堂。程延仲向程迪智提起程延濱成親的事:“爹,大娘,延仲與延濱,我們兄弟兩同年,我虛長三個月而已。而延仲成親近兩年,延濱卻一直未娶,如今延濱也該成親了,因此,延仲向爹和大娘請求,為延濱說一門親事。”
程迪智甚是欣慰:“延濱,你願意近日成親?”
程延濱平靜地回答:“延濱願意聽從爹,大娘,延仲大哥為延濱安排。”
大夫人大為驚訝:程延濱是不是改性子了?不再一意孤行了。也不再直呼我的名字了。
程延濱確實改性子了,為了曹如嫣,為了她能和延仲大哥無憂地生活,自己不可再成為他們的麻煩。隻有成親了,才可讓他們安心。至於忘記如嫣,恐怕真要用一生的時間了。
大夫人對程延濱的親事也不關心,就隨口說:“延濱成親,這女方家是誰呢?”
“我已為延濱挑好姑娘了。延濱,你能安心成家,也不枉你娘親的在天之靈對你的護佑。”程迪智輕省了許多:延濱能打算過安心平常日子,也是好事。不求他又多大建樹,為程家建功立業,隻望他不要讓程家這一根血脈斷了,就謝天謝地。
出了至幸堂,程延仲問程延濱:“延濱,成親之日,不能端著三娘的靈位出來了。要向爹和大娘叩頭,你願意嗎?”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何況,叩頭隻是一個形式,無所謂。我心裏跪拜的還是我的娘親。”程延濱說出這句話,似乎是懂事了,實際上是為了一切平安,為了曹如嫣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