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瑤哪能說出真相呢,就擁抱著曹如嫣說:“如嫣,我想家了,想念街坊四鄰,親人,逃亡的日子。”
曹如嫣對她這突如其來的“想家”感到意外,認識這麼久,都沒聽她提起過啊。但還是順著安慰她:“瑤姐姐,想家的話,哭一哭就好了。哭完後,想想,你現在有新家了,這個新家還有這麼多人呢。哭一會就不哭了啊。我已遇摧殘,你再哭,我們就成患難姐妹了。”
至幸堂中,大夫人,四夫人,五夫人在院子裏,個個怒氣衝天。四夫人說:“老爺這是什麼意思?一回來就去探望他的兩個媳婦,而且是趁延仲不在家的時候,也不知他打的什麼主意。”
五夫人說:“一尊南海玉觀音,一尊東海玉龍王,是那個羅老板送給老爺的。全是純藍田玉的,底座是純金的。祁院的人都炫耀著呢,兩個都重達十斤。路過的奴才也都看見,搬到祁院去了。這兩尊寶物各自價值不下二十萬吧?”
“老爺抬著兩尊寶物去探望媳婦,安撫了她們一個時辰,隻可憐我程家還有四位小姐,也遭劫持了,卻是不聞不問啊。”大夫人煽動四夫人和五夫人的怒火。
四夫人的怒火一下起來了:“老爺去探望大少奶奶沒錯,可何必親自去,也不知避嫌,還贈送寶物。這幾個女兒呢,可是他自己生的千金小姐,竟然看都不看一眼,也不派人來問一下。我的子節都嚇得魂飛魄散了。”
五夫人說:“程家女兒媳婦遭遇劫匪,而後獲救,老爺趁兒子不在家,重禮安撫媳婦,陪媳婦聊天,還相談甚歡。卻不管女兒死活,說出去可真好聽。”
大夫人想著:老爺這不是對曹如嫣蘇若瑤的賞賜,而是表示他對程延仲的器重。真讓我臉麵盡失。
程迪智從至幸堂走了出來,瞪著她們三個人:“吵吵鬧鬧的,整個閏竹園都聽得到!玉觀音和玉龍王而已,就為了這兩件寶物賞賜給了延仲,你們就吵個翻天覆地?有點長輩的風度嗎?”
五夫人想著自己還能討得程迪智一點心歡:“老爺,寶物給延仲,是件好事,我們幾個娘不都寵著延仲。可是延仲不在祁院,你卻親自過去。這事說不清楚。我們相信老爺,可外人會信嗎?”
四夫人加一句:“老爺,下人都看著,你將兩件寶物贈給延仲的妻妾,還聊了一個時辰,都說什麼相談甚歡。這怎麼說得過去啊?這是家公和媳婦,不便於無人處聊。你想聊天,不有我們陪你聊嗎?我們也是為你著想才在此爭辯啊。”
程迪智訓斥:”你們什麼時候可以消停一下,我隻不過是想去探視一下我的大孫子,可我的大兒子不在家,就被你們說成這副德性。我成什麼了?你們還想說我什麼?好色還是調戲?”
三位夫人見程迪智動大怒了,誰也不敢再多說一句。
程迪智指著她們一個個,繼續訓:“你們什麼時候可以消停一下?不就為了兩尊貴重的寶物送給了祁院,而沒有你們的份嗎?你們這猜測,嫉妒,吃醋,爭吵可以停幾天嗎?
今日,我把這兩件寶物給你們三個其中任何一個,另外兩個還不是一樣會嫉妒。我本也沒有打算將玉龍王和玉觀音賞賜給誰。但我去祁院時,如嫣和蘇希仁的話,讓我大為讚歎。
如嫣懂得說與夫君妻妾相處,“不奢望,不強求,不爭搶”,與人相處,“有乍交之歡,不若無久處之厭”。蘇希仁知道說,為人之道“一念之善,吉神隨之,一念之惡,厲鬼隨之”“量大足矣得人,身先足矣率人”。
你們幾個,有誰說過這樣寬厚,仁慈,有度量的話?我看,隻有逝去的墨玉說過吧。我可不希望仁厚的媳婦走墨玉的老路。這就告訴你們,玉龍王和玉觀音,就是賞賜給延仲妻妾相處和氣致祥的寶物,辟邪保平安!
你們幾個,何時能像如嫣,蘇希仁那樣和睦莊諧?就算說得出幾句和氣生財的話也好啊。總比你們這樣每天打麻將,爾虞我詐,爭風吃醋好!”
程迪智被自己給說得氣著了,坐下,摸著額頭,一會兒沒說話。大夫人看程迪智心情平靜了些,就說了句:“老爺,這一碗水不能端得太斜。你看,你回來後還沒有來看爭妍一眼呢。她也被綁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