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剪不斷理還亂(2 / 2)

程迪智笑她:“若瑤,都說過,你和延仲如嫣住在一起,你同樣是程乾的母親。”

“隻是有些不甘心罷了。”蘇若瑤喜憂參半:一方麵,可確定一官對延仲如嫣的器重,特別是對如嫣的“主母之相”一詞,肯定他兩將來不可限量,與現在的“嫡長子”程延新有得一拚。而另一方麵,一官的意思是要我和延仲如嫣一起,可我什麼時候才能等到程乾的心呢?

程迪智突然想到:“對了,前些日子,如嫣在山居池戲水,抽筋差點溺水,延仲救了她,還為她揉腿。其實這本無可厚非,但總有人唯恐天下不亂,將小事化大。延仲為了保住如嫣的名節,不惜撒謊,損毀他自己的名譽。延仲做得很笨,但可見他對如嫣的癡愛。”

蘇若瑤迷惑不解:“一官,既然二少爺擔下了所有責任,為何你還知來龍去脈?我很難相信,延仲會把此事的全部都告訴你。”

程迪智淺笑:“若瑤,我是為人之父,怎會想不到兒子的心思?”

蘇若瑤恍然大悟:“一官,你這個父親讓人敬仰。一點不像他人,責怪如嫣叔嫂不潔,不檢點。”

“如嫣的貌美,品行,注定她是個招人喜歡的姑娘,將來是個惹人愛的女人,這是她的優秀應得的。可延仲,戀上大嫂,頭疼啊,不是件好事。”程迪智一眼看透曹如嫣的純潔和程延仲的癡戀。

蘇若瑤操心地說:“一官,我擔憂,二少爺太癡心,會傷及如嫣。延仲已為此事多次吃醋,這雖說延仲心裏對如嫣的愛,可已使得如嫣非常傷心。而如嫣呢,雖為人處世已盡量謹慎,忍讓,我隻怕她難逃‘行高於人,眾必非之’的命運。”

“我斷定如嫣的聰慧仁厚會為她穿越災禍,享受福祉。可延仲,他,難說。”程迪智竟對自己的次子的未來,斷定不出來。

“若瑤,今日和那個叫皂莢的姑娘學跳‘西施浣紗’,一跳就是一整天,其實你也會跳,而且跳得好,自然,隻是不如皂莢精美。為何還要特意去學呢?”程迪智換了個開心的話題。

蘇若瑤笑他一下子忘性大:“一官怎忘得這麼快?這裏的一切建築和風景,原本都是以西施的相關詞語命名的。隻有在此處跳‘西施浣紗’才得其所哉,相得益彰,不是嗎?”

“說得也對,不過既然更名了,就與西施無關。若瑤你再跳‘西施浣紗’還有何意義?”程迪智問。

蘇若瑤反對:“我就和一官頂嘴一下吧。更名了,可原來的名字還在心中,對我來說,就像是‘新人再好,也不如舊人’。對了,一官對這個外貌不佳,也沒有筆硯和扶策那樣的才華,還遭其他舞姬蔑視的皂莢,大加讚賞,是因為她跳‘西施浣紗’跳得好嗎?”

程迪智回答:“不僅僅如此,皂莢被其他舞姬唾棄,生存處境也不佳,卻能跳得氣定神閑,信心十足,實在難得。我覺得,她的‘西施浣紗’是在她浣衣時,自己摸索,練習出來的,就像當初的你一樣,在浣衣房,遭人貶斥,卻仍外柔內剛、、、、、、”

“惹人憐嗎?”蘇若瑤得意地眨眨眼:“一官,現在酉時了,我蘇希仁該回祁院了。”

程迪智緩過神來:今日是讓若瑤覺得我女色眾多,結果卻從舞姬中選了三個,筆硯是用以懷念墨玉,扶策是用以讚許如嫣,而皂莢卻明示著我一直念著她。‘新人不如舊人’,‘西施之所必須跳西施浣紗舞’“惹人憐’,一切全被她說中了。家事心事,全部向他暢談傾訴,雖我很舒心了,但她離迷霧更近一步了。為何我一次次地想斬斷情絲,卻斬不了?

蘇若瑤心情暢快地離開了館娃齋。為什麼暢快呢?因為又一次證明,一官心中還有她。即使眾多佳麗在眼前,也不及自己。

而這“老爺請了十個舞姬來閏竹園”的大事很快就讓大夫人知道了,她一點一點笑著,緩緩點頭:“好,老爺已無心於蘇若瑤。那麼蘇若瑤,我也不必再留你這個禍害了,讓你漸漸消失,香消玉殞!”

撈月來說了一句:“夫人,彩霞想見你。”

大夫人很煩她,此時的彩霞已是她的累贅了,但又不得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