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聽到外麵吵吵嚷嚷,喧嘩不寧。出去一看,是一群穿著華麗,擦脂抹粉的濃豔女子。這樣的穿著打扮,舉手投足,表情語調,很容易讓人想到,她們是出自蘇樓的。
這肯定是一官特意安排的,知道我會來,蘇若瑤想:是想氣我,讓我吃醋嗎?一官,你這樣大費周章,我還真的,吃醋了,這麼多美豔女子。不過,我倒要看看,一官你和她們能耍出什麼把戲來。
程迪智來了,所有香豔女人都圍上來:“程老板。”
貼身奴才程全讓她們安靜:“先給程老板來一支舞。”
於是,五光十色,炫彩華麗,眼花繚亂的群舞開始了。蘇若瑤看她們十人一圈,一線,兩排,各種姿勢都擺出來了,也不錯。
再看看躺在躺椅上的程迪智,眼睛一閉一合。蘇若瑤走過去,略帶諷刺地說:“一官,你這是昨晚沒睡好呢?還是今天,日上三竿,不想起床啊?”
程迪智見蘇若瑤來了,就打起精神:“蘇希仁,既有空來,何不欣賞一下這群美人的舞姿呢?”
“好啊,我正愁無聊呢,就和一官共同品味一下佳人的美妙舞姿。”蘇若瑤奉陪:一官,你想用這些歌姬,舞姬來讓我吃醋,氣我走,是嗎?可惜,現在才辰時啊,你剛剛就閉眼欲睡的樣子,已泄露了你的真實心意,你根本不喜歡她們。好笑,看你能裝多久。
群舞確實不怎麼樣,蘇若瑤坐在程迪智身邊,撐著下顎,笑:“一官,不如來個‘飛燕可做鼓上舞’?”
“也好,誰會‘飛燕可做鼓上舞’?”程迪智問。無人回答。
蘇若瑤說:“一官,這個太難了,不如換一個吧?”
“你們還會跳其他的嗎?”程迪智問。
“程老板,我會‘貴妃醉酒’。”“我會‘貂蟬拜月’。”“我會‘霓裳羽衣曲’。”“我會‘采蓮舞’。”“我會‘太平樂’。”“我會‘踏謠娘’。”
“一一舞來。”程迪智斜躺著,無味地說。
他還是差點睡著了,蘇若瑤笑:一官,你不喜歡,就別裝了,我看著你這樣子,都替你累。
不過程迪智對每一支舞都還是看了一眼,努力拍掌,喊:“好,好,有沒有‘西施浣紗舞’?”
“老板,奴婢會,隻是奴婢相貌醜陋,怕遭了老板的興致。”一女子說。
“貌在外,心在內,不管相貌,且看舞姿。你舞來瞧瞧。”程迪智有些興趣了。
於是,一段美麗的‘西施浣紗’就出現了,這個其貌不揚的舞姬跳得真好。蘇若瑤也看得入神了。
其他舞姬看著直笑話她“長得這麼難看還敢出醜”“還眨眼,想暗送秋波呢”“不照照鏡子再出來”“應該先蒙上麵紗”
程迪智起身,站起來,拍掌說:“好!舞姿優美,輕盈婀娜,眉目傳神,韻味優雅。我看,你跳得很好,怎說會遭了我的興致呢?”
蘇若瑤看程迪智這回是真覺得這個舞姬跳得好。
“程老板,奴婢是下等舞姬,平時都是蒙著麵紗跳舞的。今日忘記帶麵紗,所以說怕你不高興。不過能得你一番誇讚,奴婢心中竟飄然了。”此女子說。
程迪智很欣賞她:“無所謂上等下等,跳得好就是好。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名喚皂莢。”皂莢自信地說,說完後,其他舞姬都笑了,“這麼難聽的名字也不改一下”。
程迪智喝住她們:“別笑!皂莢,你的名字別具一格,與眾不同,和你的舞蹈一樣,不同於那些胭脂水粉,花紅柳綠。這個名字,是你爹娘給你取的嗎?”
“是的。皂莢的娘是個浣衣女,皂莢原來也是個浣衣女,隻有姓,沒有名。我爹就喚我為皂莢粉,就是用來洗衣裳的皂莢粉。”皂莢毫不自卑地說著自己的名字來由。
程迪智聽著很有趣:“皂莢,我看你像個能幹聰慧,有進取之心的姑娘。懂得女子美貌不長久,唯美德長存,不錯。”
“謝程老板讚賞。”皂莢行禮說。
蘇若瑤覺得:一官,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唯美色之人。
程迪智又探頭說:“皂莢,讓其他人站開點,剛才你跳‘西施浣紗’時,給你彈琴伴奏的那個小姑娘,看似還小,叫什麼名字啊?”
“老板,奴婢大名叫扶策,小名叫有有。”扶策站起來說。
“扶策?有有?”程迪智說:“有學問的大明,有趣的小名。可見你是出自大戶人家,或是書香門第,怎會流落蘇樓呢?”
扶策說:“老板,奴婢家中連連遭遇不幸,家父病逝,無錢安葬,家母病重,無錢醫治,兄弟娶親,念書皆需錢。一家人愁眉苦臉。扶策雖小名‘有有’,想來家中親人卻一無所有,就自己賣身親來,換錢葬父,醫母,為兄弟娶親,念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