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以後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額,請五少爺原諒。”蘇若瑤想:五少爺,我有你父親的保護,還怕她。你父親說任我所為。
蘇若瑤現在是把年前的誓言給忘了。
程延元哼了一聲:“蘇若瑤,沒有以後了,以後我不會帶你去單獨麵對大娘的。原本看你聰穎,又曆經磨難,知道禮數,才讓你跟來的。不過你今日實在是多嘴了。為了你的安危,也為了我的處境,你還是在禪珞院好好照顧四小姐吧。”
“是。”蘇若瑤沒意見。
其實以後,蘇若瑤確實沒有機會以五少爺丫環的身份進出至幸堂,麵見程迪智和大夫人了。
晚上,蘇若瑤來到了館娃齋,程迪智在修理豎琴和編鍾。
蘇若瑤跑過去在他身邊轉著:“一官,你知道嗎?昨日我看見你的豎琴斷了一根弦,就知道你來過館娃齋。所以我摘下編鍾上的一個鍾,扔在地上,好讓你知道,我也來過。”
“我也來過”這四個字是蘇若瑤湊在程迪智耳邊興奮地說的。程迪智聽了很心中很舒暢,但沒說什麼,也沒表情。
蘇若瑤也興奮地沒注意到這一點,而是繼續在他身邊說個沒完:“一官,這個春節,你是否天天都來館娃齋?或早上,或下午,或晚上?或在此宿眠?你在外麵睡不好,隻有在這裏才睡得好,是嗎?”
程迪智想對蘇若瑤的每一個問題都溫柔地回答說“是”,但,沒有。蘇若瑤說著說著,跟隨程迪智來到了二樓。
程迪智坐下,程重地說:“你故意摘掉一根鍾,讓我知道你也來過,是想說什麼?”
蘇若瑤還未感到程迪智的不同往日:“一官,我年前答應過延仲,年後正式做他的妾。可我現在心裏矛盾了,不知為何矛盾。他昨日又向我提起這件事,我吞吞吐吐,後來我兩,不歡而散。一官,你覺得,我該怎麼辦呢?”
“若瑤,你和延仲相遇,相識,相知,相戀,你還愛他,是嗎?”程迪智無表情地問。
蘇若瑤想了一會,艱難地點頭:“是的。”
程迪智本來坐直了,一下背靠椅子,但仍提起力氣說:“這不正好,他要納你為妾,你們就可名正言順地在一起了。以前,因為種種原因而耽誤了,現在你和延仲,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你又和延仲之妻如嫣相處得如親姐妹,這是求都求不來得好事啊。”
“一官,”蘇若瑤想止住他的話。
程迪智卻連續不斷地說:“若瑤,我為你想好了接下來該怎麼做,才比較得體。你曾與延濱假成親,如果再以若瑤這個名字做延仲的妾,恐怕不好。換個名字吧,若瑤,就青天,即包青天,就用宋代清廉明正官員包拯的字‘希仁’給你做新名字。從此以後你就叫‘蘇希仁’。然後找個合適的理由,就說你是懷素的丫環‘蘇希仁’,懷素將你贈給延仲做妾室。這樣就做得周到,穩妥了。”
蘇若瑤半天沒說話,站著,雙手緊握:“一官,我是來找你,告訴我該怎麼辦的,你就和我說這些嗎?”
“就照我剛才所說的去辦,這樣不是很完美嗎?要不你還想怎麼樣?”程迪智攤開手,事不關己地說。
“一官,我們之前、、、、、、”蘇若瑤質問。
程迪智似乎早就備好了答案:“年前我們兩個不是信誓旦旦,以前是我們的錯誤,以後不會再犯。不會來館娃齋了,可我們這是第二次違背誓言了吧?”
“我們是各自來的,是不約而至,不算違背誓言。”蘇若瑤伏在他的大腿上說,想用柔情感動他。
程迪智鐵了心,托著她的臉麵對自己:“若瑤,不對,蘇希仁,你現在要麼去收拾衣物,要麼立刻離開。”
蘇若瑤轉身離開,覺得自己已無選擇餘地,隻有一條路可走了,就是和延仲成親,為妾室。她心裏不願就這樣:一官,我確實愛延仲,可你就這麼狠得下心?
程迪智在她身後說:“對了,蘇希仁,順便告訴你,館娃齋,西子林,沉魚宮,還有外麵的浣紗亭都要換個名字,我已想好,分別叫‘贖罪齋’,‘改過林’,‘勘誤宮’,‘糾錯亭’。以後看見不要太驚訝。”
蘇若瑤轉過身,還是像剛才那樣雙手扶著程迪智的腿,直搖頭:“一官,不可啊。即使有錯,那也是我們的錯,美麗的錯。館娃齋,西子林,沉魚宮,浣紗亭沒錯,它們都是你為我取的,對嗎?就算不是為我而去,也是為了你心中的夢境而取的,不要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