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什麼時候嫁給他?(2 / 2)

蘇若瑤摘下編鍾上的一個鍾,扔在地上:一官什麼時候來,一看就明白我的心思了,也不用我主動去尋他。

蘇若瑤帶著希望離開館娃齋。

傍晚,蘇若瑤在禪院照看四小姐時,程延元來叫她,讓她跟隨一起去至幸堂。這正合蘇若瑤的意思。

在至幸堂,程迪智還未回來,程延元坐在側位,蘇若瑤站在他身後,大夫人坐在主座上。一起在至幸堂的正堂內等程迪智回來,時間僵硬得難熬。

大夫人高高在上地換了個姿勢,瞥了他兩一眼:“延元啊?別怪大娘說你,有什麼事不能直接跟大娘說,一定要等到你爹回來,是嫌大娘無權還是無能給你幫忙呢?還是對大娘有意見,不想讓說與大娘聽?”

程延仲擋住了大夫人的唇槍舌劍:“大娘說笑了,延元此事,大娘完全可以替延元做主。隻是延元以為,大娘和爹同為一家之主,一同為延元做主,解決困擾,才顯得爹和大娘一外一內,成雙合對,這樣才更莊重,也顯得尊重大娘,讓延元覺得爹娘同在,心中不空。”

雖說孩童無假話,但大夫人多次與程延元言語交手,已知這小子是謊話連篇,不用動腦子即刻脫口而出,不過他剛才所說的“一外一內,成雙合對”,確實聽著舒服,幾乎把人給捧到雲朵上了,而且,他的話,也難挑出毛病,就幹脆氣他一下,看他能忍多久。

大夫人不屑地與他說:“延元說得也對,我們就在此等你爹回來吧,這空等著也無味,不如說點有趣的事。如今快元宵節了,該看花燈了,大娘就提前給你一個謎語,謎麵是‘蓬頭稚子,白日做夢’,猜一個字。”

程延元聽得出,這明擺著是罵自己,但不能讓大夫人抓住自己不敬長輩的任何把柄,就順她的意思說:“大娘,延元念書還不多,容延元想想。是否是荸薺的‘荸’字?”

“機靈的小鬼,還說自己念書不多。這不一猜就中了嗎?不過不知你是否蒙中的,如何解釋呢?”大夫人還在羞辱他。

程延元也習慣了,回答說:“‘荸’字的草頭和下麵的子字即‘蓬頭稚子’,中間的寶蓋罩住下麵這個子字,就是說這個‘蓬頭稚子’躲在寶蓋下麵,即躲在屋裏不出門睡懶覺,就是‘白日做夢’。”

“不錯,再來一個,謎麵是‘胳膊擰不過大腿’,猜一字。”大夫人這話雖是玩笑意味,但卻暗示著程延元年小,勢力太弱,不足為奇,鬥不過自己。

程延元還是順著她:“大娘,此謎底是‘掣肘’的‘掣’字嗎?”

“延元,兩次都猜中了,大娘服你了,也不用你解釋了。”大夫人皮笑肉不笑,心想:若你猜不中,或是猜中了而不說,就是生氣了,看我給你冠一個什麼罪名好。

蘇若瑤已咽不下這口氣了,這般明擺著的羞辱,偏偏十二歲的程延元完全忍得下。我現在有一官做後盾,大夫人,你敢拿我怎樣,看我給你一個徹徹底底的謎語,讓你連著至幸堂的台階都下不了。

蘇若瑤也不行禮,昂頭大聲說:“夫人,奴婢有一謎語贈與你,‘長江後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強’,猜一字。夫人的才華,這個謎語肯定不在話下吧?”

大夫人臉色變了,呼吸也加快了:這個蘇若瑤,仗著有老爺庇護,居然這麼大膽了。

程延元沒料到蘇若瑤會這麼不懂規矩,惹大夫人不開心,精靈的他一時竟說不出什麼,來緩解這緊張的一觸即發的無硝煙的戰場。

而蘇若瑤本就心情壓抑,趁此釋放一下:“看來夫人也有猜不中的時候啊。這是個‘淼’字,三水之‘淼’。下麵兩個水字意指‘後浪推前浪’,上麵一個水字意指‘新浪強於舊浪’,所以立於兩個舊浪之上。”

大夫人心情已變,但臉色未改,真是社交高手,她笑著說:“蘇若瑤,我長你一輩,什麼樣的狂風破浪沒見過,還怕這點新浪舊浪?”

蘇若瑤又想頂她,程延元罵蘇若瑤:“蘇若瑤,你一個丫環,這至幸堂裏,輪得到你說話嗎?待會,隨我回去領罰!”

“是,五少爺。”蘇若瑤知道剛才確實過分了,完全是恃寵而驕了,居然昏了頭,敢對大夫人這個惡女人頂嘴,還好有一官,一切庇佑我,袒護我,要不我可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