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延元的飯局對話與大夫人已不相上下了:“大娘,延元想,若娘親還在,定對大娘此番做法和延元持同樣態度,感歎自己在大娘麵前,望塵莫及。”
大夫人很滿意他的拍馬屁,但恨自己,沒有能夠讓三夫人這個小兒子發怒,而惹程迪智生氣。
“延元,你這番話讓爹和大娘感覺你不同凡響啊。”這是程迪智今晚唯一感興趣的:第五子程延元,這個幼小失娘的兒子不可同日而語。
“爹謬讚了,延元怎擔當得起?”程延元自謙說:“若爹和大娘不嫌延元多嘴,延元還有話願對四娘和五娘說呢。”
“說吧,家宴上,暢所欲言。”大夫人雖受程延元稱讚,心中卻不開心:延元,你不敢惹我,這是要怒斥你的四娘和五娘了吧,我知道你定恨透了她們。不過,即使她們有錯,你在飯桌上不尊禮儀地,不顧尊卑地怒罵庶母,也會有你好看的。
但大夫人又一次低估了程延元,他並沒有穴口大罵有著血海深仇的四夫人和五夫人,而是尊敬地說:“延元已多日未見四娘,五娘,也多日未和延嗣弟弟,子節妹妹,子令妹妹玩耍了,延元心裏都迫不及待了。今日有爹和大娘準許,還請四娘,五娘不要嫌棄延元和幾位弟弟妹妹一起玩耍。若玩得過頭了,自然是延元這個哥哥的錯,更請四娘,五娘諒解。”
“自然,自然。”剛“出獄”的四夫人和五夫人還沒有膽量說刁難的話。
“延元,你的伶牙俐齒還真不是虛的,”大夫人找不出程延元的茬,就將目光轉向他的嫡親姐姐,四小姐:“懷素,延元都說了要和弟弟妹妹相互友好玩耍。你是否也應學學延元的友善,和爭妍姐妹相親相愛啊?”
“我、、、、、、”程懷素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站在背後的蘇若瑤都為她著急:雖然你失去母親,但再怎麼說你也是程家的四小姐,長得也不耐,有什麼話不敢說的,這麼出不得場麵。
程爭妍得意了:“懷素就是這樣,人一多連半句話都說不出口,跟她娘親一個樣。”
程爭妍這句話怎麼聽都像是從大夫人那裏學來來的,因為她怎會知曉三夫人的性情,還不是無意中聽大夫人說的。蘇若瑤心裏明白,她想在座的人,隻要有腦子的人都會明白這一點。
程延濱發火,指著程爭妍,但什麼也沒說。
程懷素在家宴上這樣不爭氣,程延濱隻知道發脾氣,還得靠程延元來維持這表麵平和的局麵:”爹,大娘,爭妍姐姐,容延元插嘴,懷素姐姐向來不善言辭,請莫怪罪。她隻是在想自己是程家庶出的女兒,而爭妍姐姐是大娘嫡出之女,不敢高攀與爭妍姐姐往來。
不過既然大娘今日這麼不忌諱懷素姐姐庶出的身份,那麼爭妍,懷素兩位姐姐能夠一起在深閨玩樂,互交真心,就是懷素姐姐的榮耀了,而今隻看爭妍姐姐肯不肯賞這個臉了。”
“懷素要是沒事的話,來至幸堂找我玩吧。”程爭妍叼了一口菜吃。
程懷素低聲說:“是的,爭妍姐姐。”
蘇若瑤看這個四小姐程懷素還真是沒用,在她自家說話都說不出來,還要靠年幼的弟弟為她圓場,將來程懷素這一生,難過啊。我現在跟著這樣的主子,也不是個靠山,倒是程延元,每每遇到大夫人的刁難都能化險為夷,這是其次,關鍵是他雖小,卻已懂得人生在世當進退自如,能屈能伸。他比他那個狂躁的延濱二哥和膽小的懷素四姐強百倍。三夫人,你的三個孩子中總算有個小兒子將來能為你爭口氣。
這時,程延濱對程延元已是怒火衝天,氣得咬牙切齒:“好你個程延元,你有奶便是娘是嗎?對著這三個惡婦一口一個娘,你忘了她們曾經是怎麼欺辱我們的娘親?”
“延濱二哥,長輩之間的事,我們不懂,延元以為,還是無虛妄言為好,家中自有爹和大娘管製。”程延元他知道自己根本勸不住二哥,剛才這句話完全是說給父親和大娘聽的:我一切聽從你們的。
程延濱怒火到了頂峰:“你這個認賊做母,認敵為友的家夥,就不能有根鋼筋鐵骨?你聽著,這三個毒婦,你給我叫一遍他們的名字,然後答應我從此不再稱她們為娘,與她們勢不兩立,以此,告慰我們娘親的在天之靈。你若不照我說的做,我就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