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迪智訓一下他們:“延仲,如嫣,你們夫妻兩這是在做什麼?這是程家大廳,不是你們的閨房!給我擺正姿勢!”
“爹,我和如嫣一時忘了規矩,在鬧著玩呢。”程延仲說著,又夾了一塊魚肉到曹如嫣嘴裏,硬塞給她吃下去。曹如嫣不得不吃下去,還打程延仲:“也不怕有魚刺?”
大夫人拍桌子,程延仲和曹如嫣才停下。
“爹,大娘,如嫣已吃飽,請恕如嫣先離席。”曹如嫣想先走。
大夫人極不開心:“坐下,以後宴席未散,不準離席!這樣提前離席的陋習不能繼續由著你們胡來!”
曹如嫣心中一直認為大夫人是謀害自己,嫁禍曹如嫣的幕後黑手,對她全是不滿和懷恨,但奈何她現在除了程迪智之外,幾乎獨掌程家大權,連丈夫程延仲也拉著自己的衣襟,讓自己坐下,曹如嫣也隻好坐下。
程延仲撫摸著曹如嫣的手,讓她冷靜,這回她沒有拒絕:延仲再差勁,至少他在我需要幫助的時候,會站在我一邊。
大夫人又看看心不在焉的蘇若瑤:”若瑤,二少奶奶,今日你夫君二少爺延濱怎麼沒來啊?”
程迪智讓大夫人耍耍威風:她就愛這麵子。
可蘇若瑤在想著,酉時即將過去,不知二少爺有無回來,是否找到芋頭。
大夫人再次拍桌問:“蘇若瑤,程延濱去哪了?”
蘇若瑤才反應過來,說話也吞吞吐吐:“哦,夫人,延濱,他,我不知。”
“也不知你這個二少奶奶是怎麼擔的,連夫君去哪都不知。”大夫人笑話她。
“本來就是丫環出身,一下子成了二少奶奶,這心怕是一下子到了九霄雲上吧?管不住夫君是自然的。”五夫人幫著大夫人說話。
這五夫人也真會翻臉,明明是福瑋院的常客,現在又做大夫人的跟屁蟲。
蘇若瑤也管不了這些了,此時戌時的鍾聲響起,蘇若瑤想:酉時已過,回福瑋院看看程延濱回來沒有。
她起身說:“老爺,夫人,若瑤已吃飽,請恕若瑤先離席。”
“剛才如嫣要先離席,我就說過以後不準如此,你耳朵打蚊子去了?”大夫人發飆:“給我坐好。”
“夫人跟大少奶奶說過此話嗎?對不起,若瑤心神不寧,沒聽見。”蘇若瑤完全不想聽大夫人的話。
“那現在給我聽好,我有一事要宣布。”大夫人得意地說。
蘇若瑤稍微低頭:“那可否請夫人快快宣布,若瑤真有急事。”
“你!”大夫人身體不宜發火:“程家嫡長子程延新,要納一名侍妾,就是容彩霞,浣衣房的浣衣女。”
此時,站在曹如嫣身後的周朝霞心裏一顫抖。
曹如嫣恥笑了:“延新納個侍妾,用得著在家宴上這麼隆重地宣布嗎?爹為我夫君延仲納了兩個侍妾,延仲卻從來隻字不提。可延新的這個侍妾容彩霞,我記得曾是延仲和我的丫環吧?此女想引誘延仲不成,就來想盡辦法來挑撥我和延仲的關係,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差點被我趕出程府。大娘,這彩霞曾是延仲的丫環,卻做了延新的侍妾,還真是辱沒了大娘和延新啊。”
盡管程延濱使勁按住曹如嫣的手,讓她別再說,但曹如嫣喪女之痛是按不住的,就借著容彩霞嘲弄了大夫人一番。
程迪智調解一下:“如嫣說得對,一個侍妾,沒必要在家宴上說。”
“老爺,這是延新的侍妾,是將來繼承家業的延新的侍妾,怎可不說?”大夫人揪住不放。程迪智也讓她一步。
而大夫人和曹如嫣此時也水火不容了:“曹如嫣,你竟敢這樣對大娘說話?當初是大娘選你,將你娶進門,做延仲的妻子,程乾的大少奶奶的。我看你是得意忘形了。我們程家怎會有你這樣的媳婦?當初,即使你父親沒有被皇上下獄,也該休了你!”
“大娘,如嫣評論容彩霞的話句句屬實,毫無冒犯大娘之意。而且如嫣是我的妻子,休妻不休妻,由我程延仲說了算。其他人,即使是爹,也不可有異議。今日我就說明,家裏誰都不準再說讓我休了如嫣。否則,延仲與其親情不再。”程延仲也憋不住氣了,幫曹如嫣撐腰,穩如泰山地說了一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