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程延濱不知避嫌(2 / 2)

蔡禾苗等著大夫人的回話,“回去”,然後就走了。

大夫人慨歎:“程延新,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跟你娘一樣。才剛被我和老爺認作嫡長子,住進這程府萬眾矚目的至幸堂,你卻冒雨在權標堂門口跪了一夜。你這是讓整個至幸堂給權標堂下跪,讓我張奇瑞給他程延仲曹如嫣夫妻下跪啊!剛才那個包公臉丫環,句句話說得,好像是多對不住我,實則明擺著在氣我!”

喝完散寒藥,醒來後的程延新身子虛弱,卻仍坐起來,眼光淩厲,內心已定:朝霞姐姐派人傳話說夫人說的對,是為了我好。我看是朝霞被張奇瑞嚇到了,害怕遭遇不測,趕緊成婚。程迪智,張奇瑞,如果你們讓我和朝霞姐姐恩愛一生,我會忘掉你們的罪行,甚至我會幫你們除去你們厭惡的程延仲,蘇若瑤。但朝霞姐姐已成婚,事已成定局,我如何放過你們?

白天,蘇若瑤在福院看書,聽丫環敏嫣說:“大少爺每日去泉州海岸邊戍邊,巡邏,兩日回來一次,又照顧了家裏,又能幫老爺管理軍隊,戰船,真是個難得的好男人,兒子,丈夫。”

“哦,是嗎?”蘇若瑤聽到程延仲這麼顧國顧家,很是欣慰,雖然已毫無名分,又隨口問:“二少爺呢?”

敏嫣回答:“大少爺兩天回來一次,他不在家這天,二少爺就帶著五少爺去權標堂玩,說是五少爺喜歡帶著小少爺一起玩。”

“這還得了?敏嫣,我們去一趟權標堂!”蘇若瑤去了後看到:琴聲,劍聲,程乾咿呀學語聲,朝霞,禾苗都沒變,隻是這舞劍的人不是程延仲,而變成了程延濱。

蘇若瑤為了不惹來閑言碎語,也沒有大喊,隻是瞪著程延濱。

曹如嫣看蘇若瑤來了,就想留她敘舊:“瑤姐姐,難得來一次,快來坐坐。”

蘇若瑤怕自己看到程乾會忍不住落淚,就婉拒了:“如嫣,我還有事呢,下次吧。”

曹如嫣很失望:若瑤似乎不像以前了。

程延濱跟著蘇若瑤回到福院,蘇若瑤說出契約:“程延濱,你越來越過分了。程延仲沒在那裏,你與曹如嫣單獨在一起,就是叔嫂單獨在一起,這在鄉下是、、、、、、”

程延濱完全沒聽,而是沉浸在回想中:“這些天,延元拉著我去權標堂見她,她一見我就一驚顫,就像在大街上初次見到我一樣。每早都如此,這個樣子就像我寫字時的一個筆畫,畫在我心中,沒見一次,就沾上墨汁畫一次,想摸都摸不去。”

“夠了,程延濱,再這樣下去會出現無法預料的事!你長在程家,不會不明白吧?”蘇若瑤焦急似火。

程延濱還沒醒過來:“我明白。可這是延元帶我去的,有延元在一旁呢。”

“你別想把所有責任推到年幼的延元身上。聽我講正事,這些天,五夫人來找過我喝茶,三次,每次都問我有沒有被芋頭嚇壞,還試探著想知道芋頭說了什麼。”蘇若瑤將話題轉移。

程延濱也想到了這件緊要事:“五娘找過我四次,問我怎麼趕走芋頭的。”

“五夫人對我們兩個臭名遠揚的人也太親近了吧?”蘇若瑤問。

程延濱還沒完全從夢中醒來:“對,五娘有嫌疑,我會想法查的,為了給嫣兒報仇。”

“嫣兒?”蘇若瑤嚇破了膽:“這個稱呼要是被你大哥聽到,真不知會怎樣?”

程延濱常去權標堂習武,蘇若瑤將他領回福院這件事,是件茶餘飯後的閑話,很快不脛而走,大夫人有了笑:“叔嫂不避嫌,弟媳發怒,這可是件好聽的事。那就讓他們更近一點,看程延仲的臉往哪放。”

這樣,程延仲從海岸邊回來,發現權標堂空了:“這是怎麼回事啊?如嫣呢?程乾呢?”

“大少爺,夫人說這五座大堂將來都歸四少爺所有,這座權標堂也不例外。隻好請你搬回原來的祁院去住了。”打掃的人說。

程延仲感歎:大娘,我不在乎住哪。隻是你待我為親子,我視你為生母,這樣的母子情分就此斷了嗎?罷了你怎麼做是你的事,延仲對你問心無愧。住回祁院更好,那本就是我的居所,也更不會招來麻煩了。

來到祁院,曹如嫣在搖搖籃,其他人都在搬家具,整理,打掃,特別是,居然有個程延濱在裏麵,還忙得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