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延仲知道曹如嫣每次不理會他,都會持續一段時間,要讓她現在跟自己說話是很難了。於是程延仲就假裝疲憊地睡著了,嘴裏亂糟糟地說夢話:“如嫣,你要幹什麼?別這樣,別這樣!”程延仲還手腳亂動,踢被子。
曹如嫣還未睡著,她忍著刀傷痛起身,給程延仲蓋好被子,幽幽地問:“延仲,你睡著了嗎?”
假裝睡覺的程延仲沒回答,這正是引出曹如嫣內心所想的機會,他繼續假裝睡著,踢被子,夢話:“如嫣,別傷害自己。”
曹如嫣疼痛地說:“你別踢被子了。我手腳都痛,不便幫你蓋。我知道,你不過是想去看看若瑤和她肚子裏的寶寶程乾,你的孩子,這是人之常情,你為何要刻意瞞著我呢?難道如嫣犯了羊肉湯之錯後,在你心裏就是個心眼比針尖還小的女人嗎?去探望若瑤是理當的,我也不會說你什麼。我心痛,心痛你不理解我,與我同眠共枕,卻不懂我的心,把我當做外人。”
程延仲明白了:原來如嫣隻是因為生氣自己瞞著她,不把她當知心人。唉,善良傻傻的如嫣,你和我說就是,怎麼氣得拿刀割自己呢?這會不會是癇症的一種傾向?
整夜,曹如嫣以為程延仲睡著了,一直哼著身上的痛,很晚才睡著。程延仲也心痛,跟著她很晚才睡著。
第二天一早,他還是照常卯時起床,練劍,用早飯,對還在熟睡的曹如嫣說:“記得,別再亂來,否則,每年為我生個孩子。”
然後,程延仲又對蔡禾苗說:“禾苗,用點你那個聰明的腦子,照顧好大少奶奶。我們可都是見你善良,聰明,才相信你的。”
“奴婢明白。”蔡禾苗說。
這天是五月二十六,程延仲依然在程府外麵與蘇若瑤會麵,程延仲身邊的程安看著蘇若瑤旁邊的周朝霞羞笑。蘇若瑤旁邊的海星想問蔡禾苗過得怎樣,但不便問。
得知曹如嫣自殘的事,蘇若瑤幾乎頭暈站不穩,周朝霞扶著她,她心急如焚:“自殘,又是和雨虹一樣。不可以。”
“若瑤,你冷靜,如嫣已如此,你別再讓我擔心了。”程延仲後悔地說:“早知如此,就不該將如嫣的事告訴你。”
“不,全部告訴我,她不能有事。延仲,你別擔心我,剛才我隻是一時失態而已。我們打算一下怎麼保護好自殘的如嫣吧。她心裏對你我都好,卻殘害自己,隻怪你沒能領會她的心意。如今說這些已無用,你將彩霞掌嘴,這彩霞是肯定會去她的撈月姨母和大夫人那裏告狀。原本大夫人偏向如嫣,而今,因為如嫣在她麵前少說了一些恭維的話,大夫人對她已產生不少怨恨,昨日的栽贓嫁禍就已顯現大夫人對如嫣的不滿。”蘇若瑤鎮定後,為曹如嫣分析目前的情況。
程延仲也前思後想:“昨夜,我命程安掌嘴彩霞,就是因為她嚼舌頭,這也是做給大娘看的,發泄我的不滿。但是彩霞肯定不會就此罷休,讓大娘和爹知道如嫣現在這情況,非說她精神病不可,那如嫣以後的日子不堪設想啊。”
蘇若瑤雙手握在一起:“延仲,你能豁出去嗎?放棄今年的秋闈鄉試,日夜守著如嫣,就像當初我被毀容時,你日夜守著我一樣。”
“不妥,那時讓你擔下了魅惑我的罪名,好在你堅強,扛下了。可如嫣那麼脆弱,她承當不起,我隻能每夜守護著她。今日二十六,又是家宴日,可如嫣的傷根本去不了,如果大娘和爹派人去看見她那個樣子,後果會如何?如嫣,今日,你能幫我頂住來人,守護如嫣嗎?”
蘇若瑤一口答應:“什麼幫你?這是我們不可推辭之事。延仲,你先等等,別走,容我想想。”
蘇若瑤想到辦法了:“延仲,東廂房現在隻有禾苗是信得過的人。你能否讓彩霞和那個護衛芋頭離開?”
“彩霞昨晚已被打得告狀去了,芋頭嗎?程安,你去叫他,就說讓他今日跟著我。”程延仲緊握蘇若瑤的肩膀:“若瑤,看你八個月的肚子,還要麻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