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郎中遇害(2 / 2)

“不用了,大哥,延新去芍藥閣坐坐,等陽光出來,毒氣散了,就回落花軒。”程延新說:“大哥,我就先走了。朝霞,你,以後,可否,常來?”

程延新最後一句話說得結巴了,讓鄭朝霞笑樂了:“四少爺也是奴婢的救命恩人,若有令,傳令一聲,朝霞就來了。”

程延新走後,蘇若瑤和程延仲在疲勞,恐懼中睡了一夜。醒來後,已是上午辰時,蘇若瑤揉揉眼睛,問:“朝霞,許郎中有幾天沒來了?”

“有三天了,今天是第四天。”朝霞說。

“以前許郎中最多不會超過三日,就會來看若瑤一次,如今怎麼來得稀疏了?”程延仲說。

蘇若瑤照照鏡子:“延仲,不急。我的臉已好得差不多了,不需要過多醫治。再等等許郎中吧。”

“可能是許郎中的醫館繁忙,抽不開身。何必再等他來,我們可以自己去啊。走,若瑤,我亦可也等不及要醫好你,免得你胡思亂想。至於昨日你和朝霞的遭遇,我們邊走邊說吧。”程延仲牽起蘇若瑤就要走。

蘇若瑤沒了害怕,開心地說:“好,好。但我要梳洗一下啊,延仲你也是。我沒以前那麼脆弱了,昨晚在落花軒的事,隻是來得太突然了。”蘇若瑤想:程延仲的心暫時還未被曹如嫣帶走,我就可在程家多存在一天,繼續我的計劃。

蘇若瑤和程延仲來到許氏醫館,眼前的景象令他們匪夷所思:門開著,裏麵空蕩蕩的,所有藥櫃和抽屜中的藥材都沒了,像是被洗劫一空。

“許郎中,許郎中,”程延仲喊著:“難道搬走了?我去問問旁邊的鄰居。”

“為什麼我心裏有一絲不安呢?”蘇若瑤焦急地說。

兩人想出去,這時醫館裏走出一個而立之年的男子,神色黯然:“這位蒙著麵紗的姑娘,請問你姓甚名誰?”

蘇若瑤覺得此人問得突然,但想到這可能是許氏醫館的人,便回答:“我姓蘇名若瑤,許郎中為我治療烙傷已有三個月了。以前我不便出門,一直勞煩許郎中上門治療。不知近幾日許郎中為何沒有來,於是我便上門求醫。不曾想,醫館內是這樣一番慘敗景象。”

此人說:“蘇若瑤,就對了。我是許郎中的長子,許雲宸,蘇姑娘可否讓我看看你的烙傷?”

程延仲和蘇若瑤都覺得奇怪:為何許郎中不自己出來看呢?畢竟一直是他醫治的,心中有底。可也不好拒絕。

蘇若瑤答應了。許雲宸掀起蘇若瑤的麵紗看,點頭,但麵無表情:“不錯,烙傷三個月,治療三個月,這樣可以說已回複得盡善盡美了。隻是新生肌理與原生肌理不夠融洽。這與我父親推算得完全吻合。蘇若瑤,這是你恢複容顏得最後一瓶藥,每日早上,清洗臉後,用食指指腹取一點,和水,塗抹於整個右側臉頰,估摸最多一個月後,便可痊愈。”

蘇若瑤接過許雲宸給的藥瓶:“謝謝許大哥。”

“許大哥,在下程延仲,請問為何不見許郎中呢?我們還得再好好感謝他一番對若瑤的精心醫治。”程延仲問。

“你等等。”許雲宸說。他進去內屋,搬出一尊靈位:故顯考許公蓬萊老大人之靈位。

蘇若瑤見此,一時淚雨滂沱,有如曾失去妹妹那般:“怎麼如此?四天前見到許郎中時,他還鶴發童顏,笑語不絕。才幾日不見,就陰陽兩隔了?”

蘇若瑤已經哭得站不穩了,程延仲扶著她,也是悲從中來:“許大哥,請問這是怎麼回事?”

許雲宸回憶四天前:

那天,許郎中剛從程府給蘇若瑤敷藥回來不久,一生人進來,到內屋,掏出十張銀票,共計一千兩銀子給對許郎中。

許郎中說問有何事。

來者說讓他給蘇若瑤臉上下毒,返回從前烙傷的樣子。

許郎中斷然拒絕:“醫者隻可醫人,不可毒人!這是老夫初從醫時,我爹授予我的道理,老夫一直銘記,從不違背。”

但此人似乎有來頭,又拿出一千兩,說:“我能拿出兩千兩,就能讓你的兒孫不見,讓你孤獨終老。你今日給我一句話,這兩千兩,幹還是不敢?”此人出了狠話。

許郎中不願全家受累,便口頭上答應了:“好,但我隻會給她的臉下毒,如果你要我取人性命,絕對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