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去路,任博索性不再跑,直接坐在地上,將酒壇上的封口撕開,就這麼仰頭喝了起來。
飄飄蹲下身子,她不敢肯定眼前的這個瘋瘋癲癲的人是不是她朝思暮想的那位,她輕輕的伸手,將任博臉上擋住的花白頭發撥開,就在頭發被撥開的霎那,飄飄整個人猛地震了一下,緊接著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迅速的滾落。
“任博,你,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哭喊著,飄飄一把將任博摟進懷裏,她的心在痛,怎麼也沒想到苦苦期盼了三千年的人,再見麵時竟然是這樣一副場景,當年那個高大無敵的英雄形象變成了眼前這瘋癲落魄的模樣,這三千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任博被飄飄摟在懷裏,依舊不管不顧的想要去喝酒,飄飄的淚水不斷的落下,她不斷的哭問,為什麼會這樣?
身後的兩名女族人此刻也回過神來,她們認出了任博,這是他們的太祖,可她們也是很難接受太祖變成如今的模樣,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隻能楞楞的站在那裏。
三千年的思念,換來的確實這般悲泣的見麵,曾經無比強大可以豪氣萬丈的帶著整個圖遊族橫渡沒人敢觸及的連天海,可以在獸潮中如入無人之境的斬殺妖獸讓強大的鴻蒙後期妖獸都膽寒的那個人,如今卻落魄的成了一個伸手乞食的凡人,這如何不讓飄飄心痛。
然而飄飄的擁抱並沒能夠讓任博的神誌清醒,他依舊掙紮著想要喝酒,飄飄將他放開,雙手抓住任博的肩膀。
“任博,我是飄飄啊,你不認識我了嗎?”
“飄...飄!”
任博茫然的抬頭,渾濁的雙目中露出一絲迷茫,但很快這一絲迷茫就被瘋癲淹沒。
“不,不認識。”
說罷抓起酒壇仰頭猛灌。
飄飄感覺整個人落入了絕望,任博竟然不認識她了,她拚命的搖晃任博的肩膀。
“我是飄飄,我是飄飄,你怎麼不認識我了,為什麼?這三千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說著飄飄放出神識迅速的查看任博的身體,當看到徹底破碎的丹田時,飄飄整個人如遭雷擊。
“丹田,你的丹田怎麼了,怎麼會變成這樣,是誰幹的?”
“殿下,您先別難過,想必太祖一定是經曆了什麼無法想像的事情,才會變得如此,咱們還是先將太祖帶回去,試著醫治,說不定很快就會好起來了。”
身後的一名女族人不忍看到飄飄如此的難過,開口提醒。
飄飄這才醒悟過來,點了點頭,將任博扶起,轉頭對兩名族人道。
“咱們回去吧。”
任博抱著酒壇任由飄飄拉著,向遠方飛去。
曾經無敵般的太祖如今卻丹田破碎,修為盡失,根基徹底毀了,這事實在飄飄將任博帶回圖遊族時很快傳開了,所有圖遊族族人心痛不已,族長和幾位長老更是老淚縱橫,在他們心中,任博是他們圖遊族的大恩人,也是他們的親人。
“太祖怎會落得這般田地?”
族長心痛之後平靜下來問道。
飄飄此刻已經徹底的陷入傷心之中,她坐在任博身邊,不吃不喝也不說話,隻是不斷的哭泣,隨同飄飄的一名女族人道。
“我們遇到太祖的時候他就已經這樣了,具體發生了什麼我們也不清楚。”
族長轉頭看了一眼任博,歎了口氣,擺了擺手讓所有人退下,族人退下,隻剩下族長和幾位長老,族長已經驗看過任博的傷勢,根基盡毀,他也束手無策,其實別說是他就是整個天心界怕也找不出誰可以治得好。
“幾位長老可有什麼好辦法?”
長老們搖頭,其中一位道。
“族長,太祖乃是根基被毀,怕是天心界都找不到可以救治的人啊。”
族長沉吟了片刻道。
“罷了,不管如何,太祖他永遠都是我們圖遊族的太祖,是我們的大恩人,別人可以棄他與不顧,但我圖遊族決不可將他拋棄,雖無法救治,但照顧他此身還是可以做到的,以後就讓人輪番照顧太祖,莫要委屈了他。”
族長是個知恩圖報之人,任博為圖遊族所做的事情他都記在心裏,如今任博有難,他豈能袖手旁觀,即便是無能為力,也絕不放棄。
瘋瘋癲癲的任博目不識人,每天除了喝酒,就是畫畫,畫的都是一模一樣的畫像,蘇柔,飄飄看著畫像上的蘇柔,一直很好奇,這個女人到底是誰,為何任博會如此的記憶深刻,竟然在瘋癲之後還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