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博出了劉家之後便直接掐了個隱身的法決離去了,他不想過多的幹涉凡人的生活,此番所做不過是為了千月,別無其他。
至於說什麼諸多磨難也不過是信口胡說,為的隻是送出玉佩和那根紅線。
離開大概一裏地後任博找了個沒人的角落顯出身形,換掉了道袍,變回了原來的模樣,從角落出來,他向不遠處的集市走去,準備在附近找個房子住下,等千月恢複記憶之後他再離開。
凡人的集市比修道界的集市要喧鬧的多,各個攤販大呼小叫的吆喝,忽然任博的目光落在一個年輕人的身上,此人竟然和他剛才一樣也是一身道袍,他盤膝坐在地上,麵前鋪著一塊黑布,上麵放著三塊龜甲和一個竹筒,旁邊樹立著一塊布帆,寫著神算二字。
看到這兩個字任博不由的笑了,他想起了自己的師父清風子,不過即便清風子也不敢自稱神算,這年輕人倒是膽子不小,若非真有些本事便是他在故弄玄虛,裝神弄鬼。
“神算,嗬嗬,不知道他是否真有本事,如果有或許可以將師父的衣缽傳授給他,當然前提必須他心智夠堅定。”
心中這般想著,任博走上前去。
“小哥,算一卦。”
年輕人抬頭看了任博一眼。
“十兩銀子一次。”
任博一愣。
“十兩,這麼貴,剛才我在那邊看到一人,他才要三文錢而已。”
年輕人冷冷的回道。
“貧道這裏就是十兩,覺得貴可以走人。”
任博不由得笑道。
“這麼說來,你算的很準?”
年輕人又看了任博一眼。
“閣下如真想算便出十兩,貧道為閣下起上一卦,若是不準,銀子閣下自可取走,貧道不收分文。”
“好,那便算上一掛。”
任博倒是有些欣賞這個年輕人了,取出十兩銀子放在黑布上。
年輕人看都未看一眼銀子,問道。
“閣下想算什麼?”
任博想了想道。
“算算我的歲數。”
年輕人一愣,抬頭看著任博。
“這有什麼好算的,閣下的歲數難道還需要算?莫非閣下不知道自己的生辰?”
任博道。
“你既收了我的銀兩,自當我讓你算什麼,你變算什麼,何來如此多的問題。”
年輕人點點頭。
“好,既如此貧道便算一算。”
說罷,他將三塊龜甲放入竹筒之中,上下搖了搖隨後倒出,看了看龜甲,他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搖了搖頭,又重新將龜甲裝入竹筒中,搖了搖再次倒出,看了一眼眉頭皺的更緊,又是搖頭,伸手連連掐算,最後目光古怪的看向任博。
“閣下將銀子取回吧,這一卦貧道算不出。”
任博笑道。
“為何算不出,卦象不是已經很明確了嗎,你照著說就是。”
年輕人看了看龜甲。
“既然閣下讓貧道說,那貧道便直言不諱了,如有得罪之處,還望莫要見怪。”
任博點了點頭。
“但說無妨,若是說對了,在下可再加十兩文銀作為答謝。”
“好!”
年輕人點頭說道。
“從閣下麵容上看應該不出三十,但這卦象卻顯示閣下有近千歲的年紀,想來應該是貧道算錯了。”
任博微微點頭。
“看來你卻是有些本事。”
說罷又取出十兩銀子放在黑布上,隨後說道。
“若想修行更高深的推衍之法,於明日卯時到西麵最高的山頭,本座會在那裏等你。”
說完直接消失不見,留下年輕人一個人呆呆的看著任博消失的地方,許久之後他才回過神來,結結巴巴的說道。
“神,神仙,剛才那人竟然是神仙,他說什麼,讓我明日卯時去西麵最高的山頭,要傳授我推衍之法,我沒有聽錯吧。”
厭了口口水,年輕人轉頭看了看立在旁邊的布帆,突然起身將布帆一把撕下,狠狠的丟在一旁。
“神算,神個屁,連神仙在眼前都沒看出來,有什麼好自傲的,丟人。”
說罷將任博那二十兩銀子,又將龜甲和竹筒收了起來,隨後一卷黑布,向西麵跑去,直衝那最高的山峰。
那山峰離這裏足足有五六十裏地,山峰高達八百丈,若是憑借普通人的腳力能夠絕對不能在卯時到達山頂。
這並非任博有意刁難,而是為了考驗他的心智,如果他夠堅定,那必然會不顧一切爬上山頂。
任博消失之後,不過轉眼的功夫已經落在了那座山頭,盤膝坐下,神識放開,他看到了奔跑而來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