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略焦急地追問道:“掌門,昨日與他交手那人是黃河幫幫主帶來的,黃河幫與我派素來沒有交集,以往的賞菊會也從不見他們參加,為何偏偏這次大會他們便來了,還恰巧就發生了這件事,我覺得他們很可能便是為了抹黑我歸一派的名聲而來!”
雲康寧皺皺眉,搖頭道:“就我所知的黃河幫幫主燕翰良,並不是耍這等不入流陰謀詭計之人!”
“可是他帶來的那個朋友可不就是在大會上故意抹黑雲修的名聲嗎!”大長老顯然不讚同他的觀點,高聲反駁道。
“他那朋友我不知道是何來路,但既然昨天也與那黑衣人交過手,並且能夠全身而退,顯然也是位用劍的高手。況且他對雲修的評價也並非完全沒有道理……”雲康寧說著便轉頭看向雲修,語氣裏也帶上了些指責的意味,冷聲道:“雲修,你學藝不精,乃至被人在賞菊會上如此奚落,令歸一派蒙羞,實在有愧你掌門首徒的名聲!從今日起就再不許看那些雜書了,隻管潛心修煉劍法,爭取早日再有進境。”
雲修並未爭辯自己從不看任何雜書,隻抱拳冷聲道:“是,師父。”
麵目慈和的五長老有些看不過去,插嘴道:“掌門,我們雖然不常見到雲修,但是他年紀輕輕便能擁有如此成就,足可見他平日裏的勤奮,你如此說,也未免有些苛刻了。”
雲康寧眼中掠過一抹幽光,又迅速隱去,沉聲道:“此事我意已定,雲修是我唯一的徒弟,我斷不會害他,各位長老就休要多言了。”
五長老還待再勸兩句,卻被六長老拉住,悄悄地擺一擺手,隻好歎息一聲,不再說話了。
二長老暗中搖搖頭,對雲修溫和地說道:“雲修,這裏沒你的事了,你先出去吧。”
雲修便姿勢標準地施禮後退出密室。
走出密室所在的議事堂,雲修一連翻過好幾個牆頭,因為不熟悉這附近的陣法,甚至不小心觸碰到好幾個機關,從容地一一躲過,卻招來附近的弟子驚慌的詢問,他也不理,隻一路翻回自己的院子,飛身躍上屋頂,氣息絲毫不亂地坐下來,怔怔的望向山下的方向,麵無表情的樣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一身白色的衣衫在微風中飄蕩,遠遠望去便好似屋頂上開出的一朵白色睡蓮,這朵孤寂而清冷的花開在了它本不應該開花的地方,也不知未來命運究竟如何……
和頌出來倒水,一眼看到屋頂上的雲修,沒有露出任何驚訝的表情,隻說:“師兄,我剛剛從小廚房拿來你最喜歡的綿雲糕和桂花酥,你洗了手就來吃吧。”
雲修低頭看他,眼中毫無波瀾,依舊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和頌卻看到他右手食指微動,眼中便露出笑意,果然下一刻便見到那白衣的身影飛身而下,落在院子裏,和頌便上前拉過他的手,往屋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