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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下,我去給你拿藥。”
顧若白二話不說就把玗兒放在了床上,玗兒又艱難地爬了起來,“顧大哥我真的沒事,你看我的腳,根本沒有……呲!”
玗兒一不小心觸碰到了自己受傷的腳踝,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顧若白看著她腫得老高的腳踝,眼神愈發冰冷。
“何時才能聽我的話?”
一記爆頭栗子溫柔地彈在玗兒額頭上,玗兒愧疚得吐了吐舌頭,她隻不過不想讓顧大哥太過於擔憂,她真的沒有故意不聽他的話。
玗兒摸了摸額頭,眼裏充滿了委屈,顧若白的心一下子又軟了,他蹲下身來,大手輕輕摩挲著玗兒的腳踝,“疼嗎?”
玗兒的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顧若白無奈地歎了口氣,他對著門口喊了一聲。
“去給我打一盆熱水,再拿些藥過來。”
冷淩在門外輕聲回答,玗兒心裏瞬間湧上一股暖意,她知道顧大哥是個心細的男子,可是每當他體貼地關心自己的時候,自己還是忍不住地被他打動。
不一會兒,冷淩端進來一盆熱水,冷淩看著自家爺忙前忙後的模樣,口中的話又咽了下去。
“把鞋子脫掉。”
顧若白說話間,就已經伸出手,想要把玗兒的鞋子解開,玗兒一陣慌張地阻攔,“顧大哥!我自己來就好!”
小臉憋得通紅,她不好意思地抬頭看了看冷淩,顧若白一個眼神示意,冷淩立馬出了門去。
“這樣總可以了吧。”
顧若白盯著她快要滴血的小臉,試探著問道,玗兒嬌羞地揉搓著衣裙,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自古以來……都是……都是女子為自己夫君洗腳,哪有……”
“現在不是有了嗎?”
顧若白邪邪一笑,打斷了玗兒的話,玗兒簡直快要被顧若白氣暈了,這要是傳出去,他這二皇子的麵子還要不要了!
“那也不行!”
玗兒堅定地護住自己的腳,堅定地搖了搖頭,顧若白隻得無奈地笑了笑,這小女人,他到底該拿她怎麼辦?
“爺。”
門外的冷淩最終鼓起勇氣,朝門裏喊了一聲,顧若白微微皺了眉。
“說。”
“嫻嬤嬤請您去一趟。”
顧若白的雙眸暗了暗,玗兒敏銳地觀察到,禁不住問了起來,“嫻嬤嬤是誰?”
“我去去就回,乖乖等我。”
說罷大手揉了揉玗兒的秀發,冰涼的薄唇在玗兒的額間輕輕一吻,玗兒臉蛋又泛起一絲紅暈,她嬌羞地點了點頭。
玗兒看著已經離開的顧若白,這才把鞋子脫掉,腳踝腫得老高,她強忍著痛意,把腳浸入熱水裏,一股溫熱的舒適感遍布全身,玗兒全身心地放鬆了疲勞的身體,玗兒靠在床沿的框架上,閉上了眼慢慢享受起來。
包篷裏,端麗娘不緊不慢地打開自己的熏爐,往往裏麵添了添花瓣,顧若白站在包篷階梯下,一語不發。
“你就沒什麼和我說的嗎?”
端麗娘夾起一片花瓣,往香囊裏送回去,顯然這一片是多餘的。
“她是我傾慕已久的女子。”
夾住花瓣的銀鑷微微一顫,花瓣掉落在地,端麗娘嘲諷地抬起眼皮,鼻腔發出一聲冷笑。
“我的兒,何時學會開玩笑了?”
“母妃,兒臣並沒有和你開玩笑。”
顧若白迎上端麗娘冰冷的清眸,眼裏閃爍著堅定。
“砰!”
銀鑷重重地拍在了熏爐旁的案桌上,一旁的嫻嬤嬤不禁打了個寒戰,端妃一向溫婉,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如此大動肝火了,然而顧若白卻不為所動,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
“是什麼人就想要入我顧家的族譜?”
端麗娘冷聲嗬斥,臉上帶著些許激動,顧若白毫無表情,麵不改色,他早就料到自己母妃的反應會是如此。
在顧若白看來,那些名門貴族的女子才能進顧家的門,可是她卻從未考慮過顧若白心中的感受,隻是像一件件物品一樣,硬生生地塞給他。
從他決心選擇玗兒的那一刻,他就做好了麵對這一切的打算了。
“是個舞女。”
顧若白鏗鏘有力,這四個字重重擊在了端麗娘心裏,她的臉色變得越來越憤怒,越來越蒼白。
“哐!”
熏香爐子被狠狠地打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