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我就開始脫離生活實際,用盡我看過的宅鬥文亂編。
“我爹和我娘,本來成親的就晚。在頭三年,我娘一直沒有什麼動靜,這更是激怒了我奶奶,於是更沒有什麼好臉色給我娘看。好在第四年,我娘懷上了,奶奶的臉色才稍稍溫和了些,但一見到生下來的是我這麼個女孩子,翻臉就比翻書還快。”
“我娘也很傷心,她本來身體就弱,生下我都是冒了很大的風險的。大夫說,也許以後可能再也懷不上了,我娘更是以淚洗麵了三天。當時的她還在坐月子,傷心過度,更是落下了很大的病根……”講到這裏,我都被我自己瞎編的感動了,順勢歎了口氣,“當時我爹倒是比較樂觀,安慰了我娘,說也隻是有可能,說不定哪天就有了呢?於是我娘這才振作起來。可是一晃,又是四五年過去,眼看著我爹年齡越來越大,我娘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老夫人這才開始著急了。”
“她二話沒說,給我爹挑了一個漂亮的女子當小妾。我爹自然十分抗拒,要求婚事自主,並且發誓隻愛我娘一個人。可是沒想到,老夫人一看管不住我爹,就用絕食來抗爭。我爹這下就為了難,可是又不想娶那女子,所以他也開始絕食。最後,倒是我娘忍不住了,軟言細語的去求我爹。我爹……卻對我娘這種妥協的方式很是失望傷心,於是他最終還是娶了那個女子。”
浮川聽得倒是津津有味,看我說到感傷之處,還體貼的替我順背。但是看他那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我又不太肯定他真的相信我所說的。
“我爹……並不是個忘恩負義之人,他既然娶了那個女子當做小妾,自然也是應小妾之禮去對待她。很快,那小妾便有了消息。老夫人高興的不得了,恨不得動員府上上上下下的人都去伺候她,我爹那時候也少來我娘處了,倒是經常過小妾那邊陪她坐。看這架勢,倒像是那邊是正室,而我和我娘冷冷清清待的此處,倒是偏室了。”
“不過那小妾還是知書達理之人,從來沒有為難過我和我娘,還經常送些好處到我們這裏。其實,我還挺喜歡她的……但是沒想到,那小妾也是命薄之人。她的身體也是弱,在孩子出生那天,難產沒挺過去,就走了。老夫人難過之餘倒還是很慶幸,這小妾運氣一直都很好,最後還給我爹留了個兒子,也就是我的弟弟。其實我覺得我爹也沒有他說的那樣隻是尊重那位小妾,恐怕還是有些喜歡她的。畢竟那小妾不僅模樣生得好,對生活樂觀,對人也體貼,相處下來大抵還是招人喜歡的。不像我娘那樣整日病怏怏的,還老是拿眼淚看人,任誰都覺得心煩。”
“我娘大概也是察覺出我爹對她的刻意疏離,終究也是死了心。將我一丟,自己躲入佛堂,誰也不見,隻一人安心度日。我爹勸著勸著也沒有了往日的耐心,終究還是隨她去了。在我十歲那年,從老夫人去世之後,他似乎老了整整一圈。人老了,自然回憶就多,而回憶,自然也是好的較多。所以,占滿了他的回憶的女子,不是我娘,而是那個隻能活在記憶裏、永遠天真無邪的小妾……生前沒能給她最好的,死後也隻能為她存個小妾的名分,他自然愧疚。所以這愧疚自然就轉移到她給他生的兒子身上,他加倍的疼我的弟弟,而我……他一向是視我而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