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焱二十三年。”
聽到這個年號的我一個激動,氣血上湧,眼前一黑,又暈了過去。
靠……居然又穿越了!
等我悠悠的轉醒過來,已經不在剛剛烈日暴曬下的灘上了。頭頂是簡樸的茅草屋頂,身上蓋得是再普通不過的麻布被。整個屋內彌漫著一股淡淡的中藥苦澀味,正對著我視線的小木書桌上方有一扇小窗,正微微開著,一枝新綠順著窗沿悄悄爬了進來。
我側過頭,便看到了救我的那人。他穿著一襲藕荷色衣衫正坐在圓形茶幾前,一手撐著頭小憩。那衣衫顏色雖說有些風騷,卻被他穿的頗有幾分仙風道骨。他的模樣也生的不錯,若說魔尊將月的冷清與蕭條發揮的淋漓盡致,那此人便將月皎皎生輝的溫潤和柔和刻畫的七分入骨。
天焱……沒想到又再次回到了這個世界。之前和魔尊聊人界的時候,他告訴過我,人界年號為天焱。不過那個時候他說才天焱十八年,但是眼前這個男子卻告訴我如今是天焱二十三年。已經過了五年了?這不科學啊,我才回去不過一日光景。
不過,穿越過來穿越過去,這種事情本來就不科學啦!
雖說神界的一日與人界的一日不同,但由於魔界與人界相近相接,所以魔界的一日幾乎等於人界的一日。也就是說,人界過了六年,魔界也就過了六年……
想到這裏,突然心就抽痛了起來。
如果……如果那個人發現我不見了的話,那這六年……
我不敢想。
我隻離開了一日就覺得肝腸寸斷,痛不欲生。雖然還是照著生活的腳步前進,但完全就像是行屍走肉,靈魂早已出竅,隻還剩軀殼在強撐著告訴自己沒事沒事。
更不要說六年要怎麼過來了。
越是這樣想,我想要見魔尊的心情就越來越強烈。我甚至差點坐起身來,但是一動就牽扯到傷口,疼得我輕呼出聲。
這微小的動靜沒想到竟然將那個人吵醒了。他像隻受驚的小兔子一般猛然睜開眼睛,懵懂的環顧了四周一圈,恍如身置夢境。然後在看見我醒了之後,眼神慢慢開始凝聚,然後驚喜的蕩開一抹笑容。
“你醒了啊?”
我這才發現他的眸子是淺灰色的,像是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石,不含一絲雜質。但是那雙眸子太過清澈,反而覺得自己在他麵前也是透明的一般,直直的像是要看到人的心底裏去。
我點點頭,算是回應。
於是他拿過放在桌上涼好的藥,將一小圓凳放置在我麵前,用木勺一口一口的將藥喂入我嘴裏。我喝的比較慢,時不時的還要灑出去,他卻始終沒有一絲不耐煩,一直細膩而溫柔的照顧我。
一碗藥見底,他從袖子中掏出一顆蜜餞塞入我的唇裏。
我一邊含著蜜餞一邊向他道謝:“謝謝你救了我。”
他放藥碗的手一頓,然後回過頭來,笑容燦爛的像是初融的冰雪:“沒事,畢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