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會所冷氣太足的原因,朱尋尋感到全身寒冷,露在空氣裏的胳膊起了一層細細的雞皮疙瘩,她下意識的環住雙肩,壓抑著內心強烈的震撼,緩緩抬頭看江鑫然,“消息……可靠嗎?”
江鑫然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水,點點頭,花了大價錢,請的職業性最好的偵探,應該不會錯。
朱尋尋的身體順著牆壁虛弱的一點一點往下滑,最後背抵著牆,蹲在地上,雙手痛苦的捂頭,淚水啪嗒啪嗒的向下掉,無聲的落在灰色格子的地毯上,液體滲入很快消失。
突然,朱尋尋笑了起來,她微微仰頭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緩緩的站起來,對上江鑫然驚詫的目光,詭異的笑著,“你說許錚不是江淮南的兒子?”
江鑫然木木的點頭,這不是早就確定的事實嗎?
“他的親生母親死了,親生父親瘋了!”
江鑫然遲疑著再點頭。
“現在麵臨破產的危機!”
江鑫然被她突然轉變的態度搞的有些煩躁,抓了一下頭發,“你到底想說什麼?”
朱尋尋還笑,“一個沒錢沒勢,父母還不健全的男人,我為什麼還要跟他在一起?”
啊?
一時間,江鑫然不知道朱尋尋在說什麼,愣了幾秒,憤怒的指著朱尋尋道,“你現在要跟他分手?”
朱尋尋笑著點點頭。
眼睛一眨,淚水便掉了下來,她趕忙偏了頭,看向別處。
江鑫然變得怒不可揭,“在他最需要你的時候你跟他分手?你還算人嗎?”
朱尋尋吸了一下鼻子,“他現在最需要的不是我!”
不顧江鑫然的怒吼,朝著申暮和的包廂走去。
申暮和再次在包廂見到朱尋尋的時候挺意外的,朱尋尋是個老師是文化人,身上有那麼股子清高,這種人自尊心特強,她雖然很想幫許錚,但多數不會做違背自己底線的事。
揮散陪在自己身邊的兩個帥男,申暮和優雅的靠在高檔的沙發上,端起酒杯,輕輕搖晃,“想好了?”
朱尋尋控製了一下情緒,點點頭,“想好了。隻要你肯放過他,我同意離婚!”
申暮和微微一怔,放下酒杯拍手叫好,“真是感動,為了他,你犧牲真大。”
朱尋尋閉了閉眼,極力控製著自己的音調,“沒什麼值得感動的,就像你說的,我一開始以為他是江淮南的兒子才跟他在一起的,他既然不是,還沒你搞的什麼都沒了,再跟他在一起也沒什麼意義!”
申暮和看著她很久都沒說話,她細細的打量著麵前這個女人,猜度著她的話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她忽地笑了起來,看,愛情就是這麼脆弱,一捅就破,不,這個世界上就沒什麼狗屁愛情。
愛情隻出現在小說裏或者電視劇裏,給無聊的人消遣的。
申暮和放下酒杯,聳了一下肩,“既然這樣,那就照我們之前說的辦嘍!”
她想了想又說,“為了你以防使詐,我必須得到你跟許錚離婚的確切消息才能撤銷對他的製裁!”
朱尋尋沉默不語,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輕的點點頭。
“既然都談完了,你可以走了,我一會兒跟朋友還有個聚會。”
朱尋尋看申暮和一眼,緩緩的轉身,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轉身,眼裏帶著酸楚的淚光,“看在一開始你喜歡他份上,以後能不能對他好點?”
申暮和想了一下,笑著說,“那得看他懂不懂事了!”
……
江鑫然快煩死了,本來想要進包廂聽聽朱尋尋跟那個申暮和在談什麼,可包廂門口站著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說什麼也不要他進去,還恐嚇他說再硬闖他們就要動手了。
真真氣死個人!
見朱尋尋再次從包廂出來,趕忙迎上去,邊隨著朱尋尋的腳步往外走邊說,“我仔細想了想你不是那種落井下石的人,是不是申暮和要挾你什麼了你才跟我哥要分手?你不用為此委曲求全,沒有申暮和,我們一定還要其他法子救我哥……”
朱尋尋麵無表情的踩著高跟鞋,一路走到會所外麵才停下來,她深吸一口氣,迎著一波又一波燥熱的風,“江鑫然我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希望你哥將來聞起來的時候,你也能這麼對他說,我之所以要跟他分開,不是因為誰的要挾,也不是為了成全誰,我隻是不愛了,我不愛他了,一點也不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