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藍,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肯原諒我?”
樊夢藍沉默不語,隻是眼神中的失望之色掩蓋不住。
穀峰看到樊夢藍不說話,長歎一口氣道:“我真的沒有那麼說,不幫你們家那是我爸的意思,與我無關。”
樊夢藍終於開口道:“穀峰,這件事情你都解釋了三個月,我聽夠了,沒有什麼事情的話,那我先走了。”
穀峰站在原地,甚至沒有阻攔樊夢藍從他身邊走過,等樊夢藍走了幾步之後,他忍不住問道:“真的要走嗎?”
身形一頓,樊夢藍停住腳步,眼眸中掛滿了不舍,可是一會兒,她還是移動了步子,走向公車站牌。
穀峰等到樊夢藍消失在弄堂門口,忍不住大聲地喊了出來,無力地發泄著。
徐野知道怎麼回事,沒有理發狂的穀峰,快速走向公車站牌。
因為放學很久的緣故,站牌已經沒有幾個人,樊夢藍落寞的身形格外醒目,徐野走到她旁邊,敲了敲站牌,樊夢藍從失神中醒過來,迷茫地轉頭一看,麵部一喜,笑道:“怎麼又是這麼晚回家?”
徐野回答:“當然等著送你,現在的公車太危險了。”
樊夢藍臉一紅,不過心裏還是感覺到一絲甜蜜。
公車很快到來,車上卻空蕩蕩的,樊夢藍有些恍惚地和徐野並排坐在最後一排的座位上,等到車子出發了,她才說道:“已經不記得上一次有座位坐什麼什麼時候了。”
這麼說著,她突然情不自禁地轉向窗外,不情願地看著外麵剛剛熟悉的風景。
下車的時候,樊夢藍突然道:“徐野,今晚你有空嗎?”
“晚上上自習呀。”
樊夢藍笑了笑,說道:“我是說晚自習後。”
“擠一擠應該有吧。”徐野腦袋忽然搭錯了筋回答道。
好在樊夢藍沒想得那麼邪惡,有些開心又有些釋然地道:“好,晚自習後我去找你。”
看著樊夢藍離去的背影,徐野的笑容慢慢變淡,輕輕說道:“憋在心裏應該很難受吧。”
公車來的時候,有人站到徐野的身旁,低聲說道:“借一步談一下。”
徐野奇怪地轉頭,發現是一個帶著鴨舌帽的家夥,挺眼熟的,好像在哪裏見過,卻想不起來。徐野不知道對方有什麼事情要談,不過對方既然找上自己,他也不拒絕。
唐江路一帶很複雜,同時也很混亂,小巷錯綜複雜,一不小心就能迷路,徐野跟著帶著鴨舌帽的人走進一個巷子裏,人越走越少,地方也越來越偏僻。
因為天氣悶熱的緣故,對方摘去鴨舌帽擦了擦汗,那一刻,徐野終於想起了這個人自己見過,就是那晚和穀峰靠在摩托車旁抽煙的人,想起穀峰,徐野有終於想起這家夥是那天打球在為穀峰加油的人。
最後兩人走到了一個塘邊的小院子裏,孔騰轉身看了看,然後盯著徐野,最後說道:“徐野,知道我是誰嗎?”
徐野搖搖頭,他和孔騰見過兩麵,自然不知道名字。
“孔騰。”
徐野微微一愣,對方的姓氏太過敏感,這幾天他接連碰到姓孔的人,而且這兩天也是孔家風波鬧得最大。
孔騰對徐野的表情熟視無睹,繼續說道:“不知道也不要緊,我知道你就行,我想求你一件事,請你爸放過我們家。”
這麼一說,徐野便知道,孔騰就是孔家的人。
但是對於徐前方對孔家的打擊和蠶食,徐野無能為力,因為他隻是徐野,不是徐前方,“對不起,我辦不到。”
孔騰的眼睛露出精光,麵色一閃猙獰,不過語氣仍然不變:“那是因為你沒說,怎麼知道辦不到?”
徐野不甘示弱地看著孔騰,答道:“你是孔家人,應該明白,即便徐前方不對付你們孔家,這個時候也會有其他人對付你們孔家,因為孔家太吸引人了,商人貪財,無人能改變。”
“好吧,退而求其次,求你爸放過我爸,他是被陷害的。”
徐野這才知道孔騰的真實身份,原來是孔德思的兒子,可惜孔德思這時候無論如何都無法出來,材料並非偽造,而是事實,紀檢委已經查證了大部分孔德思的違法事實,這種情況下,無人能救他,也沒有人想救他,他是一個螺絲釘,一旦扭開,懷江的官場便鬆開一道口子,這是無數人希望看到的,不可逆轉。
“抱歉,我辦不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