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一個手持禪杖的大和尚,帶著一個手持缽盂的小和尚出現在了定京城內的大街上。
小和尚不滿十歲,大和尚也不過三十歲。
小和尚的臉上雖然稚氣未脫,卻是少年老成,跟在大和尚的身後,宛若一個已修行了幾十年的得道高僧一般。雖然定京城的街道繁華,卻一直目不斜視,緊緊地跟在師父的身後。
大和尚雖然剃光了頭發,可是臉上的棱角分明,麵如冠玉,偉岸不凡。長年行走在捉妖的道路上,讓他的身體一直保持著健碩、挺拔的姿態。和尚若非出家人,著了一身僧衣,恐怕這世間的女子,均會對他一見傾心!
自進入京城後,大和尚沒少聽到關於狼妖的傳聞。
有人說這狼妖身高數丈,走一步,大地就會晃三晃。
有人說狼妖是白無常所化,眼睛血紅,毛色潔白,有時還能變成少女模樣。
有人說狼妖如風,吼聲如雷,恐怕是這世間最大的魔物。
眼看到了午時,小和尚的肚子咕咕叫,他揉了揉肚子,眼睛看向路旁的燒餅,默默的吞了一口口水。
雖然他是個小大人的樣子,可是孩子畢竟還是孩子。禁不住餓。
“戒嗔,你餓了吧!”大和尚回頭看了小和尚一眼,問。
小和尚點了點頭,道:“師父,已經到了午時了!我們這幾日一直在趕路,飯也沒吃好!早晨我就開始餓了!”
“早晨你不是吃了餅嗎!”大和尚提醒他。
小和尚嘟著嘴,不說話了,餓了就是餓了,說多也沒用。
既然大家都餓了,總該找到解決的辦法,大和尚打算帶著小和尚到民戶家化緣。
這些年,小和尚跟著師父東奔西走,日子都是這樣過的,出家人沒有經濟來源,所吃所用都是靠化緣而來。
幸好,民心淳樸,兩個人至今都沒有挨餓過。
化緣之時,大和尚借機打聽關於狼妖的事情。
“貧僧一路走來,聽說這定京城中有狼妖出沒,而且甚是凶殘!”大和尚道。
大和尚化緣的這一家,隻有一位老婆婆在家,老婆婆歎息一聲,道:“大師有所不知啊!這狼妖已禍亂京城半月有餘,死在他手上的人更是不計其數!聽說這狼妖多半在夜裏出沒,且愛吸食人血!
不知法師的法號怎麼稱呼,從哪裏來!到京城又要辦什麼事呢!”
大和尚雙手合十,道:“貧僧法號惠海,從慈光寺來!聽說京城有狼妖,特意帶小徒來一探究竟!”
老婆婆聞言,馬上問道:“大師也會捉妖伏魔!不過這狼妖甚是厲害,如今已經有不少捉妖師折損他手,還請大師多多小心!”
“老人家放心,貧僧會小心的!”
吃過飯,惠海帶著戒嗔繼續在街上遊蕩,白日裏想要尋找狼妖的下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相比之下,夜裏去尋會簡單的多。
一師一徒等待著天黑,與他們同樣在等待天黑的,還有棲身在山中的董婉。
越是期盼天黑,時間過的似乎越長,戒嗔百無聊賴的擺弄著手中的缽盂。
他雖然跟隨師父的時間不滿兩年,卻深深的知道這缽盂的厲害。
師父手中的禪杖連同他手中的缽盂,都是師父的法器,師父靠著這兩樣法器,降服了無數妖魔。
他斷定,無論那個狼妖如何厲害,也難逃師父的法器。
夜至,董婉從睡夢中醒來。
最近這半個多月,她一直都是白日裏沉睡,在夜間起來活動,婉如一個夜遊神一般。
而她本身,也似乎習慣了這種活動,隻是她臉上的表情越發的呆滯,眼睛變得更紅卻沒有了往日的神采。
化身為狼的董婉奔下山,如往日一樣,尋找血源,來滿足她的口腹之欲。
與往日不同的是,今天在城裏等著她的,不是尋常的小角色,而是一個得道高僧。
黑夜,給董婉穿上了一件華麗的外衣,同時也掩蓋了她純真、善良的一麵。
黑夜,另她狂性大發,嗜血如命。
黑夜,也讓惠海輕而易舉的發現了董婉的所在。
惠海尋找的目光落在了突然出現的白狼身上,他當即確定,那個在京城屢屢製造血案的狼妖,便是眼前的這頭白狼。
白狼的雙眼血紅,雪白的毛發在月光下發著詭異的銀光。
戒嗔此時開口驚歎,道:“好噠的一頭白狼!她為何要飲人的鮮血,這對她有什麼好處!”
惠海將禪杖緊握,道:“這頭狼已經被殺戮所驅使,完全被黑暗所掌控,她如今已經變成了隻懂得吸食人血的血魔。今日我們若不將她抓住,日後會有更多的人死在她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