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你你你了,快點,就這樣,拜。”
張大炮茫然地望著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才六點多……”
還有三個小時才上課,真不想動。
“我不想做早起的鳥兒……我要睡覺……”
“唉!我再睡十分鍾就去找老大……”
十分鍾過去了,張大炮拿著手機瞪大眼看時間,他想:再睡三分鍾吧,最後睡三分鍾!他衝個涼換身衣服五分鍾,跑到績優學院也就半小時,時間夠……
三分……
兩分……
一分三十秒……
張大炮睡著了……
等張大炮睡到自然醒,看看時間,欲哭無淚地一掌把手機摔了出去:“九點了……這下我肯定死定了……”
左等右等,梁末末怎麼也等不來張大炮,雖然很不願意讓杜汶理看見自己狼狽的模樣,她在百般無奈之下還是撥通了杜汶理的電話。
電話通了,另一方沒有什麼聲音,梁末末怯懦地先開口:“杜大哥,我在學校大蘋果樹這兒,你能不能來救我……”
沒人回答。
“杜大哥,你起床了嗎?起來了的話能撥空來大蘋果樹這兒一趟嗎?我摘了好多蘋果,好甜的都留給你吃的,杜大哥,你能來嗎?我等你哦!再久我都等的!”
仍然沒人回答。
“杜大哥?”還是沒回答,梁末末皺了皺眉,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你……是杜大哥嗎?”
“顧南北。”在梁末末準備懊惱的把電話掛掉時,冰冷的聲音突然傳了出來。
“啊?”
“我是顧南北。”那邊還帶著呼哧呼哧的喘氣聲,看來跑步還沒結束。
“這電話……是你的?”
“不,是汶理的,他早上出去忘在我這裏了,你找他有事?”
“對不起,打錯了!”不需要任何考慮,梁末末非常果斷的掛掉了電話。
向誰求救也不能向自己的敵人求救,那多掉自己的格調啊!而且還會被他嘲笑。
這個混蛋!把自己落在這荒郊野外,小鳥兒們的媽媽都飛回來給它們喂蟲子了,自己還餓著肚子!這麼高的樹,往下跳非得摔成好幾個梁末末不可!
左等右等,死黨們沒有一個人來救她。這群混蛋!看改天不把他們的皮給剝了!
正在梁末末望著遠方冉冉升起的太陽,竟然感覺到“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的時候,她突然發現遠處來了一個人,走近一看,竟然是顧南北!
顧南北站在高樹底下,雙手環胸,平靜地看著梁末末,“幹什麼呢?”
梁末末趴在樹上,“曬太陽。”
顧南北:“我真懷疑你智商有問題!IQ肯定不到60分!”
梁末末:“那也比你強,沒人性的家夥都是負分!”
顧南北點頭,“行。”轉身要走。
梁末末顫聲喊:“回來回來!”
顧南北停住腳步,“怎麼?”
“我看夠日出了,想下去。”梁末末支支吾吾,眼神忽左忽右的亂瞟。
“下來唄,不用和我彙報。”顧南北雙手環胸,俊臉微昂,精致的下巴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給我找個梯子。”梁末末仍然支支吾吾的說。
“沒有那種東西。”顧南北一口回絕。
“有——”梁末末帶著哭腔嚎叫:“肯定有!你給我拿梯子來!”
“喂,這裏是學校,不是我家,我去哪找?”顧南北麵無表情,“你怎麼爬上去就怎麼爬下來吧。”
“我,我爬上來還沒什麼,可上來後一低頭就頭暈!”
“你恐高?”顧南北俊眉一挑。
“以前沒有。”
顧南北若有所思,“那就是在使苦肉計了。”
“才不是!”梁末末看一眼牆下,眼前昏花,全身搖晃了一陣,忙肚皮貼著樹幹,做烏龜狀巍然不動,“先不管那個,我已經趴這裏吹了一個多小時的風了,冷!”
顧南北抬頭望著灰沉沉的天空,神清氣爽的道:“是啊,聽天氣預報說,上午有雨。”
“你先管管我吧!顧大哥,顧大叔,我叫你顧大爺還不行嗎?”梁末末抽著鼻子:“大爺,快把我弄下去吧!”
“你跳吧。”顧南北好整以暇地觀賞她的窘相,“既然你誠心誠意的來求我了,那我就大發慈悲的接住你。”
“啥?”
顧南北張開手臂,“不高,我接得住你。”
“滾吧!”梁末末破口大罵:“我不信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看我不順眼,還老在背後整我!”
顧南北收回手,扭頭就走,“那我滾了。”
“滾回來——”她一時忘形的身體向前一傾,頓時失了重心摔下樹枝,幸好她反應夠快,牢牢的纏抱住樹枝,才不至於摔落地麵。
顧南北見狀,以更冷淡的聲音道:“跳吧。”
“不!”梁末末寧死不屈,雙腳緊緊的交纏在一起。
顧南北真想一走了之,不理她算了。“你再不跳,我可不管你了。”
梁末末很想點頭,讓他不要管她了,不過她轉而一想:不對!她已經掛這兒三個多小時了,那張大炮估計是得睡過頭來不了了,現在要是放走這個人的話,那她豈不是要再掛上三個小時不可?
不成不成!風險太高,使不得也!於是她很膽怯的問:“……你可以上來嗎?。”
“拜拜。”
“回來——”
“你有完沒完?”顧南北不耐煩了,“這樹三米都不到,你怕成這樣!聽大叔說,你還蟬聯了三屆散打冠軍,那是什麼級別的比賽?”
梁末末老臉一紅,“別聽他亂講,就是學校私下鬥毆……”
顧南北玩味地“哦”了一聲,“三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