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10，北平。
秋意正濃，金風陣陣。
在北平城東的一個小四合內，一個年輕的男子正在哄著一個兩歲大小，剛剛會冒話的小女孩兒玩。
男子抱著孩子說：“薇拉，叫爸爸。”
小女孩不是很清楚地說：“爸爸。”
男子又說：“叫媽媽。”
小女孩兒又跟著學：“媽媽。”
她喊“媽媽”喊得很清晰，並且一遍又一遍地叫著，“媽媽，媽媽，媽媽！”
一個金發碧眼，身材豐滿，麵容清麗的年輕女子手裏拿著一捆沒摘完的菜從廚房裏匆匆地跑出來，“怎麼了，薇拉？”
這個男子就是杜雨霖，女子是伊琳娜，而小女孩兒就是小芙蓉。
去年秋天，杜雨霖在六梭山打死中穀孝之之後，整個大同的日本兵全部出動，對全城進行了封鎖。
杜雨霖在李斯聰的幫助下先按杜雨霖提供的地址找到了伊琳娜和小芙蓉的住處，然後買通了一個偽軍師長，他們三個秘密而安全地送出了大同城。
本來李斯聰想安排杜雨霖去重慶，可是杜雨霖不願意去南方而想回北平，李斯聰知道他的脾氣，隻好把他們三個人送到了北平城西的一個小四合院住下了。
並在這個四合院的隔壁安排了幾個人保護他們，直到1945年8月日本人宣傳投降，這幾個人才撤走。
杜雨霖舒舒服服地在這個小四合院住了兩個月，一直到今天。
小芙蓉見伊琳娜出現，伸著兩隻小手要她抱。
伊琳娜舉著手中的菜，“阿姨要做飯呢，你和爸爸玩，好嗎？”
小芙蓉搖著手，“媽媽抱，媽媽抱。”
伊琳娜故意地一扭臉，裝作生氣地說：“都是你爸使壞，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要叫媽媽，叫阿姨。”
“阿姨媽抱！阿姨媽抱！”小芙蓉呀呀地說。
伊琳娜沒辦法隻得把手中的菜遞給杜雨霖，自己抱起小芙蓉。
杜雨霖笨拙地摘著菜。邊摘邊說：“娜娜，你就不能做小芙蓉的媽媽嗎？”
伊琳娜笑著嗔了杜雨霖一眼，用已經很純熟的中國話說：“按我們的教義，我們隻能是一夫一妻，雅子姐姐現在生死未卜，我怎麼可能嫁給你？”
杜雨霖歎了口氣，“唉，我已經讓李斯聰幫我找了這麼久了，還是沒找到，看樣子她可能是……”
伊琳娜問：“對了，很久沒有李先生的消息了，他去哪裏了？”
杜雨霖說：“他現在是國民黨山西省黨部特別訓練部的部長。”
伊琳娜說：“他還在山西呀？”
杜雨霖點了點頭，剛要說話，忽然聽到有人敲院門。
杜雨霖站起身，打開院門。
從外邊走進來一個裝著國軍少校服裝的一名年輕軍官和四名荷槍實彈的士兵。
杜雨霖打量了他們一眼，問：“你們是什麼人，到這兒幹嗎？”
少校一臉嚴肅地說：“杜先生，我們是平津冀軍事吏治督察團的，我們長官要見你，請你跟我們走一趟。”說著做了個請的手勢。
杜雨霖並沒有動，問：“你們長官是誰呀，他找我有什麼事？”
少校說：“對不起，杜先生，這個我不能告訴你，我們長官說你去了就知道了。”
伊琳娜抱著孩子走過來，緊張地看著杜雨霖，問：“不會出什麼事吧？”
杜雨霖笑著搖搖頭，“我日本人都不怕，還怕國民黨嗎，你在家好好呆著，我去去就回。”說著對那個少校說：“我進屋換件衣服就跟你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