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他包紮一下。”他吩咐親兵道。
說罷笑容未止,抬頭看向女詭。
女詭隻覺得渾身有千萬隻螞蟻在爬動,癢得坐立不安,卻偏偏不敢動彈。
“他弄好了,該輪到你了。”
女詭愕然地看著他,“什、什麼……”
“你和他的衣服換一換。”魏雲冷道。
女詭頓時無言以對,但在魏雲的逼視下,還是硬著頭皮當著他的麵將外衣脫了下來,隻留下中衣。猶是如此,在他犀利目光的注視下,她還是覺得如同赤.裸示人。
換上了親兵的衣服,抬起頭來發覺魏雲正鼓搗著兩張軟皮麵具。
“你兩個過來。”
親兵毫不猶豫地走了過去,女詭總不願意太靠近此人,但仍是走上去了。
過了須臾,二人已經完全換了樣子。
看著對麵的人變成了自己的模樣,女詭不得不驚歎一聲。這太逼真了!
魏雲卻對打斷她的驚歎,“拿著這個令牌就可以出營了,至於能走多遠,就全看你自己造化了。”將令牌仍在桌上。
女詭抓過來收好:“多謝。隻是,這樣的話要讓人發現了,你不是也會受到牽連嗎?”
魏雲擺擺手,一副不耐的樣子:“打不過我還不能跑嗎?他奈何不了我。別那麼多廢話了,出了門就往馬廄去,姬二在那等著。”
女詭重新向魏雲揖了一禮,他不再理會,老神在在地坐著喝茶。
女詭轉臉看了言景瑞一眼,才跨步出去。
“慢著。”魏雲放下茶杯道。
女詭止步。
“你不後悔?”
女詭不解。這種類似的口吻,姬二剛才也曾用過,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他們覺得,她會後悔?
於是她反問道:“我能後悔什麼?”
魏雲冷笑:“你難道敢說,你對言景瑞一絲情意也無?”
“情意?”
“我觀你神色,對他仍有不舍,難道不是?就算不是,言景瑞銳軍突出,一統山河指日可待。他作為天下共主而獨厚於你,豈不是比你與降君終生躲藏於山林更好嗎?”
女詭嗬嗬一笑。
“你說得極有道理。”
魏雲眉毛一挑,哦了一聲,似乎對她接下來要說的話起了興趣。
“他對我如何,我焉能假裝不知?我若無半點情意,冷心冷情,便是個沒良心的。然而我對他的情意非關情愛,實屬一點感動罷了。”
“至於我與荼浩羽怎樣,子非魚,安知魚之樂?”說罷揭簾而出。
魏雲嗬嗬笑了,說了句“真有趣”,便轉頭看向床上的人。
床上的言景瑞忽然睜開眼睛,頭艱難地移動了一點兒,欲看向帳簾,隻是視線卻被坐在桌邊的魏雲背影所擋。
“早醒了吧?聽見這些,作何感想?”魏雲悠然說道。
言景瑞雙目一黯,“軍師說笑了,剛剛醒來,我什麼都沒有聽見呢。”
“哦?”魏雲挑眉,“那我告訴你可好?”
言景瑞動了動身體,呻吟了一聲,仍道:“不必了。”
魏雲微笑:“陛下身上的傷甚重,宜靜養少動。既然陛下已經有了計較,何須急於一時?”起身轉過來向言景瑞一揖,又道:“是魏雲多言了,陛下休息吧,魏雲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