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兒急衝衝地跑進屋中,也顧不得會否衝撞了裏頭的人,一來便對言景瑞叫道。
言景瑞睜開眼睛,躊躇不再,眼神一片冷意。
“說吧,這裏沒外人。”
女詭轉過目光,哼了一聲,一拂袖揚長而去。
言景瑞目光複雜地看著她的身影消失,低聲問懶兒道:
“究竟什麼事如此慌張?”
懶兒壓住心底裏的奇怪,快語連珠:“派去保護王和王妃的人帶回了那邊的消息了,是不好的消息。”
言景瑞驀地從座上彈起:“你說什麼?”
懶兒舔了舔幹裂的嘴唇:“陛下,三皇子篡位了。”
言景瑞聽罷目光一凝,“是景樞?怎麼不是大哥?”
懶兒訥訥:“詳細情況奴才也不清楚,陛下還是親自去一趟比較好。”
“那人在哪裏?”
懶兒為難地道:“那人在邊將軍府裏療傷呢。隻是那人剛說完三皇子篡位的消息就暈過去了,估計要醒來也要等幾個時辰之後。”
言景瑞沉吟片刻:“先去那邊吧。”
懶兒應了一聲,立刻回去著手準備。
不需多時,他們已經出了皇宮,來到了邊夏在皇城附近置的一處房宅內。
一見到邊夏那滿麵的憂色,言景瑞隻覺得太陽穴突突地跳痛,於是也不廢話,一坐下便詢問起現在的情況。
邊夏一旁解說,果如懶兒所講,那人受傷很重,加之長途跋涉,一來到沒說上兩句便昏倒了,如今還在昏迷當中。
連送信的人都受此重傷,在西琉的人也未必好得到哪裏去。
言景瑞不得不往壞處推測。
但既然事已至此,隻能研究下一步的對策。
若是太子繼位,名還正一點。但現在卻是三皇子繼位,這名不正言不順的,就相對要好辦一些。起碼可以在正統問題上置喙,算是其中一個解決辦法。
再有,就是推測對方到底什麼時候出兵寧國,還有寧國什麼時候出兵的問題了。
言景瑞對三皇子的了解還是頗深,其心計比起太子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出了名的狠辣無情。他也是三位皇子中,最常帶兵的一個。在軍中以鐵血著稱,對待俘虜非常殘酷,讓敵軍聞風喪膽。
再加上他的出身較之其他皇子要低微,從小便有一股勝之常人的自尊、自卑感,一旦覺得他人對他不敬,必定懷恨在心,以牙還牙之餘十倍償還。
這樣的人掌握了西琉,西琉恐怕就是一陣腥風血雨。
但就目前來說,情況還是有利於言景瑞的。
就算言景瑞還一時吞不下整個寧國,但寧國的勢力暫時還威脅不到國內的穩定。
而西琉那邊就不一定了。
雖然此時消息外露,二十萬西琉軍將士軍心肯定會有所動搖,但對方如此歹毒殘忍,百姓必定更傾向於擁握大國的二皇子言景瑞——他在西琉時名聲比較好些。
況且西琉剛是一場內戰,此時元氣大傷,恐怕還巴不得寧國休戰呢。
言景瑞與邊夏一合計,覺得還是現在出兵攻打西琉更符合利益。
邊夏能征善戰,戰略一事言景瑞也不打算摻和一腿,隻留了五萬兵力拱衛皇城,其餘十五萬西琉兵和十萬劍南軍的兵權都交到了他手上。
他對邊夏隻有一個要求。
那就是,別讓姬二帶著那些劍南軍作反了。
邊夏對於他的全心信任自然是分外感動,領命之後,當即立下了軍令狀,定要帶著全軍凱旋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