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身側還坐著一名宮裝美婦,隨著男子的笑聲時而嫣然燦笑,一派溫柔婉約。兩人一襯,隻覺得是天作之合,看著十分順眼。
若無猜錯,這二人便是瑞王夫婦了吧。
女詭看著二人會心一笑。料想這場宴會乃是鴻門宴,哪裏會有如此溫馨的場麵出現呢?
眼看那名華衣男子大笑數聲,仰首將酒盅的酒喝幹,說道:
“焉國果然人傑地靈!這一路行來,沿途風景美好,讓人流連忘返,又多得陛下盛情款待,本王有幸得見這些奇人異士,心中大歡喜。若是本王也能長居於此,也是人生一大樂事啊。哈哈哈!”
他一言擲地,一些人已經麵麵相覷。西琉突然求和一事本就離奇,瑞王作質子逗留長安也是心照不宣的事,卻沒想當事人竟然一語道破,渾然不覺得這做質子有什麼可恥。
若放著是名不受寵的皇子倒也不算什麼,可這瑞王嘛,卻是西琉王的心頭肉。這回對外宣稱作客大焉實乃是來作質子的,看著瑞王也不是個呆子,怎麼可能會不介意?
可他偏偏就是不介意!
莫非,他真的以為自己隻是作客大焉?!
有些人固然是這樣想,但另一些人卻不自覺地把這番話聽作是瑞王對大焉國土所表達的赤.裸.裸的欲望。西琉的王爺想長居於大焉國都,這不正暗喻著西琉要攻破大焉的城池,奪其國都嗎?
真是其心可誅!
敢怒而不敢言的那些人當下擱下酒杯,冷臉相視。
息才還非常融洽的氣氛被言景瑞這一番話搗碎,而他本人卻仍不自知。身旁的方氏含笑為他斟滿一杯,他本人正樂嗬嗬地低頭吃著菜。
雖描寫了眾多,可這不過是幾瞬所發生的事。荼浩羽眨了眨眼睛,便舉起酒杯笑道:
“多謝瑞王美譽,若是瑞王喜歡,可以在大焉多盤桓幾日,也好讓朕略作地主之誼啊!這杯,朕先飲為敬!”
語畢,一飲而盡。
言景瑞聽罷微微一笑,停箸舉杯,也是一飲而盡。大歎了幾聲好酒,瑞王驀地抄起了桌上酒壺站了起來,哈哈笑道:
“讓我們痛飲此杯,今日不醉無歸!”
荼浩羽也收起了溫吞的笑容,拿起手邊的酒壺大叫一聲好,繼而扶案而起。
“今日不醉無歸!”
二人豪邁地喝幹了酒,瑞王率先將酒壺擲地,一抹袖子:“陛下果然是性情中人,景瑞願意交這個朋友!”
荼浩羽也隨著他將酒壺擲地,哈哈笑了兩聲,看向言景瑞的眼光頗有惺惺相惜之意。
樂聲適時而起,席間的氣氛總算緩和下來。
酒過三巡,眾人有了醉意,漸漸放開襟懷。大焉君臣與西琉使臣分成了兩隊,開始努力地對拚起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