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適見過陛下、皇後娘娘,陛下、娘娘金安。”
荼頌寧笑容淡淡:“平身。抬起頭來吧!”
這時致密尚宮薇心急從門口進來,剛要說話卻乍然看見緩緩站起的容適,一臉震驚。
“薇心,怎麼去了這麼久才回來,你不是跟容適一起的嗎?”袁萱風沉聲問。
薇心斂容:“方才到容適處所找不著她,原來她已經到陛下娘娘麵前來了。是奴婢失職,請娘娘降罪。”
荼頌寧插話:“這麼點事情皇後怎麼會治你的罪?下去吧。”
“那麼皇後,既然朕那夜臨幸過她,理應記錄在案才是。現在就命人到命婦院請醫婆過來吧,事隔這麼久,或許懷上龍胎也未可知。”
“是臣妾疏忽了,臣妾現在即命人去辦。”袁萱風眼目緊緊盯著站在殿中央的容適,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
容適隻覺背後涼颼颼,不知如何是好。
才過沒多久,醫婆到了。
“孟辛梓快告訴朕,她是否有孕了?”荼頌寧問。
“恭喜陛下,的確是喜脈。”
荼頌寧當即縱笑不止,“很好很好,各人打賞,容適上前聽封。”
一時間大殿上歡天喜地,謝主隆恩之聲不絕於耳。女詭飄近荼頌寧跟前,在他耳邊吹起陰風來。
“陛下果然是好戲之人,這一出演的實在滴水不漏,佩服佩服。為報陛下親自給女詭演這一出好戲之情,女詭定當日日向天祝禱,望這娃能洪福齊天,平安出生。”
荼頌寧微笑:“這話可是你自說的,他能不能平安出生就靠你了。”
當日的事曆曆在目,說假話的一看便知是誰。可為什麼孟挽眉要這麼說?這當中究竟還有什麼隱情?當初荼頌寧又在其中為最後的結果作了什麼樣的準備?
“挽眉,如今我身為你的主人,有些話,理應照實說才是。你剛才所說的那番話,摻了多少假,大家心知肚明。”
孟挽眉聽見女詭這麼說,並沒有特別驚慌。“這其中太多隱辛,牽涉了許多人在內,挽眉是不敢輕易說出來的。不過主子不同其他人,挽眉想,主子應該不會說給別個知道。”
女詭心中一動。“那是當然的了。那你知道哪些人的事?”
“挽眉知道太後的秘密。”
“你是孟挽眉?”
轉角處一人疾步過來,陰影漸自那人臉上褪下,竟是女詭剛別過不久的荼浩羽。
“是的。難道——”孟挽眉一見這容貌,眼眶一紅,跪地叩首,“奴婢拜見陛下。”
“請起。” 荼浩羽說道,“曾聽孟醫婆說起失蹤的姐姐孟挽眉,沒料到今日一見,竟然還是少女模樣。”
孟挽眉低頭抽泣,不時大著膽子抬眼偷望荼浩羽。
“你方才對空說話,所見可是一縷芳魂?”荼浩羽環顧四周:“她現在還在這裏嗎?”
孟挽眉點頭:“陛下如何得知。”
“朕剛才便是為了尋她而來。遍走整個荒廢的宮殿,但見你一人對空說話,於是想大概會是她吧!”
“陛下竟然知道她嗎?”
“這麼說吧,小時候見過一麵,印象尤其深刻。不過,你剛才說的話可是真的?你知道當今太後的秘密?”
孟挽眉點點頭,“的確知道。隻是正如方才奴婢所說,奴婢不敢輕易說出來,隻敢說給主子一個聽。”
荼浩羽莞爾:“你主子難道不是朕?”
孟挽眉語塞,一旁看著的女詭卻這時侵入了她的身體。女詭取而代之,溫柔淺笑:“對不起了陛下,此人現在是我的了。”
邊說女詭邊使喚著孟挽眉的軀體原地旋了一個圈:“她是我的軀殼,是我的仆人。當世之下,隻能我一人擁有她的秘密。因此非常抱歉,陛下如果想知,恐怕需要通過我。”
荼浩羽嘴噙微笑,神色溫柔:“你說這些,是想要得到些什麼?”
“可惜啊可惜,如果你早來一步,這仆人還是你的也未可知。”女詭笑道。
荼浩羽搖搖頭:“說吧,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什麼等她說完了再說吧!我可是很厚道的。”說罷,女詭從孟挽眉身上離開。
“剛才我和皇帝說的話你都聽得見吧?”女詭道。
孟挽眉點點頭,“太後有一條私築的密道,當年她就是把宮人容適囚禁在裏麵,準備等確證她懷上龍胎再買通醫婆對外宣稱己身有孕的。奴婢受先王陛下之命,釋放出密道內容適,讓太後假孕計謀不能得逞。那顆路路通的形狀正是開啟密道的法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