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魯最在乎的就是他的命,其次就是那張他自認為沒有任何人能夠與之比擬的臉。倘若要是嘴巴炸開花,那樣一副尊榮怕是他也受不了。
打蛇打七寸,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安德魯的臉色並沒有因為這些炸藥傷不了他的性命而有一點好轉,反倒有些暗暗擔憂。蜷縮在一起的身體在這個狹窄的空間根本就無法動彈,隻能小幅度的扭動著自己的身體。
阮文昊伸出一隻手把安德魯眼睛上的黑布給拽了下來,問道,“我現在放了你,你讓手下把阿晴給放了怎麼樣?”
安德魯碧綠的眸子微微一轉,甚至有種喜悅之情夾雜著裏麵。於是拚命的點頭,像個搗蒜的機器。
可阮文昊臉色沉,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笑意,“安德魯,你是太傻?還是太天真?”他嫌棄的掃視了安德魯的臉頰,又說道,“我現在放了你,估計你前腳剛走阿晴就會被你的人瞬間殺了。你真以為我頭腦不清楚到這個地步?”
事實就是如此,安德魯狡猾殘忍。如果阮文昊現在放了他,而通訊視頻那邊的人隻要稍稍看懂他一個眼神,阿晴都是必死無疑。
安德魯愣住了,那阮文昊問這句話的目的究竟又是什麼?
阮文昊微微俯身,嘴角的笑容更加陰冷,“是不是在想我為什麼要多此一舉?其實也沒有你想想的這麼複雜,我隻是還想要對你做點懲罰,又沒找到什麼好的理由。”他一頓,又說道,“不過現在我找到了,你又一次打算傷害阿晴,那麼就讓我替她來懲罰一下你。”
說完,阮文昊的大手就按住了安德魯的頭,單膝跪在他的身上。突然鬼魅一笑,下一秒,就聽見安德魯嗚鳴,發布出來聲音來的撕痛,隨之伴隨著的還有火花遇到水時發出的撕拉撕拉的聲音。
燃燒旺盛的煙頭已經熄滅,煙灰還有未燃盡的煙草布滿了安德魯的左眼,碧綠的瞳孔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一個黑乎乎的痕跡印在了上麵,周圍白色眼仁的位置充血的紅,還有已經留下了的有些發黑的血液流淌出來,皮肉燒焦的味道也逐漸蔓延開。
阮文昊似乎對自己的作品還不滿意,黑眉微蹙,眉骨略高,狠狠一腳跺在了安德魯受傷的眼睛上。
許是嫌安德魯的聲音太聒噪,一個手刀給他劈暈了,整個機艙才瞬間安靜下來。
這個世界上,惹誰都不要緊,頂多是一死。可卻萬萬都不能惹他阮文昊,他會讓你感受什麼才是真正的人間煉獄,折磨到讓你的精神全部奔潰後再一點一點慢慢的讓你接近死亡。
很明顯,安德魯知道的太晚了。他已經成功的把阮文昊給惹毛了,而這後果是他不想承擔並且承擔不起的。
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不是勇敢,而是太傻,前路茫茫為何要親自赴險呢?
論起計謀阮文昊能玩轉世界隻要他想,論起陰狠他同樣不輸於任何人,論起強悍從他與變異獅虎獸赤身搏鬥也不難看出,論起溫柔他又是全世界最溫柔的男人。
汪瑞森這邊已經漸漸恢複狀態,他冰冷的眸子看不見溫柔卻對著駕駛員說道,“先不回日本,我們去意大利。”
意大利,歐幫,他終究還是放心不下。
溫潤的歐洲文化,八十年代建築風格整條大街上都蘊藏著一股濃濃的古香氣息。
阮文昊的直升機直接落在了歐幫古堡的前,他踱步走了出來依然瀟灑英俊,黝黑的眸子散發著刺骨的寒意,白色的領口上還染上了一星烏黑。
身後跟著巴頌霍爾等人,當然最顯目的還是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樣的安德魯。左眼模糊甚至有濃重的血腥味,看上去也猙獰的下人,就像是一朵黑色的妖花盛開在了一潭紅色的血水中。
阮文昊拿出手槍對著天空開了一槍空槍,很快,歐幫一大群人就蜂擁而至。端起手中歐幫最新研製出來的手槍,衝鋒槍還有炸藥。
阮文昊的臉上沒有一絲變化,甚至冰冷的眸子還以一閃而過的諷刺。烏發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兩隻手隨意的插在兜裏,兩腿呈現一字步。
隨後,他叫了一聲巴頌。巴頌就把已經看不出人樣的安德魯帶了過來,阮文昊一把扯過他胸口捆綁的繩子拎到斜前方,“你們看清了這是誰,再決定要不要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