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晴淺笑,臉色還是比較蒼白,也不急著收回手淡淡的說道:“狐狸,我有很多事情都不明白,你能告訴我嗎?”
阮文昊有些驚訝,驚訝之餘才發現一件讓他高興的事情。
“老婆,你剛剛叫我‘狐狸’,是不是表示已經原諒我了?”布滿疲憊的俊朗臉頰上同時又多了一種欣喜的表情,說是疲憊呢又覺得精神抖擻,說是精神呢又看上去越發的疲倦。
真是服了,真不知道他的腦回路可不可以在不同一點了。
見楓晴不理他,他又開始囂張起來,“你要是原諒我,我就什麼都告訴你。”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呀?可偏偏楓晴就吃他這套,屢試不爽,每每都屈服於他的淫威之下。
楓晴一臉憤恨瞪了他一眼後,輕輕的點了點頭。
阮文昊這個高興,立馬往她身邊移了移,抱著她的身子讓她依靠在自己懷裏,淡淡的開始講述:“我父親和阮應天是親兄弟,原本阮應天是弟弟,若是繼承家業隻能是由我父親來繼承。可阮應天的城府極深,野心也很大,他想要得到阮家就隻有一個辦法,殺了可以威脅他的人。
我父親被他下了慢性毒藥,若不是發現的及時早就被害死了。但那之後,他的身體也越來越差了,天天以藥為伴行走都不方便,隻能坐在輪椅上。阮應天如願以償的得到了阮氏,見父親也無力在與他相爭,也就沒有趕盡殺絕,隻是把我們趕到了A國,說是這裏的醫學發達方便療養。
說來也可笑,就算是父親的身體已經成了這個樣子,他還是派人日夜監視著我們,一舉一動他都要知道。直到後來,再也不願給我們一分錢。
那個時候我還很小,可這樣根深蒂固的恨意就紮在了我的心裏。天天吃不飽,穿不暖的我隻能出來偷東西有時候還可能要搶上一點。記得有一次,我偷了一個過期的麵包正在被人追打躲進了一個漆黑的胡同裏,正巧遇到了程錦榕,這也是我們第一次相遇。
我也不清楚是什麼時候我們成為了朋友,在一起不說話,不玩耍,隻是靜靜的陪在對方身邊。後來,他把我帶回了程家,他就是黑#道豪門程家的獨生子。他父親對他的期望很大,可他卻從小就厭惡黑道中的打打殺殺,更別說要繼承程家的一切。
再後來,我們一批同齡的孩子被送到了意大利黑牢,中間也有程錦榕。那是一個充滿殺戮的地方,很少有人能夠活著出來,很幸運,通往的一百個孩子中隻有我和錦榕活了下來。他的父親對此很欣慰,可錦榕似乎更加厭惡殺戮,就連別人拍死一隻蚊子他都會惡心的吐出來。
這樣的人是不能當程家的當家人,所以他父親就把目光移到了我的身上,專心培養我成為程家的繼承人。事情到了最後就是你看到的這個樣子,我是個黑#道商人,我殺過人,其中還包括程家人的鮮血,我放過火,不知道用炸藥炸毀過多少地方。阿晴,這就是真正的我,陰暗,冷血的我。
這樣的我你還會愛嗎?”
楓晴有些沉默,雖然心裏早就有準備,可當他親口說出來的時候心裏還是有些難受。她愛他,這是毋庸置疑的,愛一個人也不會因為他的身份地位而發生變化,隻是現在突然讓她接受,還是不可能的。
“狐狸,我需要時間。”明亮的眸子充滿了疑惑,她不是什麼善良的瑪麗蘇,甚至她的手上不也害過兩個嬰兒的性命嗎?那可是根本就任何恩怨的鮮活生命,不也葬送在自己的手上了嗎?
所以,她自問沒有資格去唾棄他,骨子裏他們都是一種人。
阮文昊知道不能把她逼得太急,隻是淺淺的笑了笑,鼻尖嗅了嗅烏黑的長發輕輕說道:“阿晴,我給你時間。”
好,我們都給彼此的時間,去接受自己,接受對方。楓晴心裏暗暗說道。
海邊的夕陽十分絢爛,金色帶著些暗紅的光芒撒遍整個沙灘,映襯著海麵上的波浪像是漂亮金魚的魚鱗,金光閃閃。
餘暉透過屋內照進了偌大的床上,相擁相依的兩個人嘴角帶笑,仿佛這個世界隻剩下兩人,美好的讓人根本就不忍心破壞。
巴頌這個呆子剛做好晚飯準備去叫兩人用餐,那看就要推門而入,好在被班森眼疾手快的給拽開了。
這個大塊頭哪都好,槍法,炸彈,駕駛,計算機樣樣精通,就連洗衣做飯都無所不能,就這眼力見真是個硬傷。
班森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無奈的搖搖頭,沒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