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晴的語氣可能有些咄咄逼人,可是阮文昊的一句毫無關係就能解釋得了一切嗎?
男人需要理解,好,她理解,男人需要哄,好,她也可以。那這一切都做過之後,男人依舊無動於衷,又該怎樣?
阮文昊沉默了,漆黑的眸子緊盯著楓晴,似乎透過她就能看見生命的盡頭。
兩人對持片刻,楓晴剛要強硬一些的心,頓時就又軟下來了。
她雙手抓住阮文昊的衣袖,勉強露出一抹微笑,整個姿勢就像是在乞求,卑微到塵埃裏:“狐狸,不要生氣了,這件事情是我的錯,我們和好吧,還像原來那樣。”
明亮的眸子布滿了濃烈的期待,等來的話確如一盆冷水把她徹底澆醒。
“林小姐,你原來也是這樣糾纏阮世襲的吧。”阮文昊垂下黑眸,看著楓晴慘白的臉頰,不可置信睜大了眼睛,心口一疼,定了定神之後又開口說道:“我們倆人之間本來就沒有什麼關係,自始至終都是你情我願的交易罷了。”
是呀,她怎麼給忘了,相處了這麼久,就算已經赤裸相對有了最親密的舉動,他始終都沒有確定過兩人的關係。楓晴本以為這是水到渠成的事實,無需再多言語,早已心意相通,沒想到,到頭來隻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
一行清淚就這樣毫無征兆的順著蒼白的臉頰流了下來,模糊了她的眼,冰涼的她的心。
楓晴鬆開了手,身子不斷後退,踉蹌的靠在了扶手上。長發夾雜著淚水沾粘在臉頰,眸中是悲痛欲絕的心碎,雙唇都在微微發顫,她放聲大笑,笑的淒涼,聲音猶如深夜裏的鬼魅一般。
她摘下了手中的戒指,那枚他為她親自設計,親手戴上的戒指。
金屬磕碰地麵發出了刺耳的聲音,美麗奪目的紅色戒指就這樣被楓晴扔下了樓梯,順著坡度不知滾向了哪裏,直到聲音停止,在也看不見戒指的蹤跡。
“阮文昊,你踐踏的不是我的尊嚴,而是我捧在手心的愛情。”話音一落,楓晴擦幹了眼淚,不再停留,轉身離開再無眷戀。
如果說前幾次她心底還存留那麼一點希望,這次後就連絕望都如夢一場,什麼痕跡都沒有了。
楓晴的身影剛消失,阮文昊的身後就出現了一個曼妙的身影。
黃發藍眼,皮膚白皙,纖細的手臂如青蛇般攀到阮文昊的後背,大紅的雙唇性感綻放,輕輕的伏在他的耳邊說道:“昊,你就是因為這個中國女孩才這麼久不回A國?”
阮文昊突然一個轉身,反手掐住了女人的細嫩的脖頸,力道足夠大,女人的臉色都有些發青,可她依然保持著笑意。
嬌媚的紅唇飽滿至極,“……昊,你是,不會殺了……我的。”
聽見她的挑釁,阮文昊目露凶光,殺意似顯。最後還是鬆開了大手,把她摔倒了結實的地麵。
確實,阮文昊不會殺她。因為她在楓晴的身邊安排了一個殺手,隱藏在人群中,每個小時他都會給殺手下達一個指令,殺或不殺。如果過了一小時殺手沒有接到指令,那就意味著是死命令。
女人看著阮文昊蹙起的長眉,莞爾一笑。
今晚的夜色漆黑的可怕,看不見月亮看不見星,隻有幽暗的路燈投下來的一束燈光映出散落下來的片片雪花。
紅色的大衣敞開衣懷,露出一件色彩斑斕的緊身長裙,冷冽的寒風也豪不留情的吹進胸口,讓她的心更涼。
她拽了拽長裙,冷笑,看來她是真的不適合穿彩色呢。
寒冷的冬夜,街上的人少的可憐。楓晴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走在蕭條的街道上,由於鞋跟太高,路麵太滑,她早就把礙事的鞋子不知道扔哪去了,赤著腳走在冰涼的地麵,似乎也感覺不到冷一樣。
突然看見一個明亮的自動販賣機,她移著步子走了過去。
街口的牆壁前靠著兩個孩子,看上去大一點應該是另一個女孩的哥哥。楓晴瞧了瞧兩個十幾歲的孩子,又看了看手裏拿著的東西,緩緩的走了過去。
“小弟弟,這麼冷的天你想不想帶你妹妹去暖和一點的地方住。”楓晴蹲在了兩個孩子的麵前,嘴角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說出來的話,對於兩個流浪的孩子來說充滿了誘惑。
哥哥的目光謹慎,把妹妹護到了身後,髒兮兮的小臉凍的通紅,身上隻穿了件單薄的外衣。妹妹相比之下就要好的多,一件厚厚的棉襖穿在身上,雖然很破,卻足以避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