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晴扯了扯他的衣袖,在他耳邊輕輕問道:“狐狸,這就是你說的禮物?”
阮文昊賣了個關子,嘴角上揚,深邃的眼神充滿了濃鬱的神秘。
“張誌強,惠水醫院監控室的組長,月月領著不菲的薪資,卻在半年前突然離職,至今下落不明。我想這其中的原由你一定是隻曉得。”阮文昊找了一塊還算幹淨的地方站住腳,露出了一絲勢在必得微笑。
楓晴聽他這麼一講,頓時也明白眼前的這個男人的身份,所謂的禮物是什麼,她也知曉了。
原本混沌的雙眼也立刻充滿警惕,腮處和下巴上的胡渣遮住了半張臉,幾乎是看不出來表情,要不是粗糙的雙手微顫,還真是很難看出他的恐慌。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沒事的話就都滾出去。”他試圖用暴躁來掩飾心中的不安,拿起地麵上酒瓶子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阮文昊又笑了起來,這一切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走近男人,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宛如看待螻蟻一般渺小。犀利的眼神像是寒風割過臉龐,讓人不寒而栗。
“既然我能找到這裏,他們同樣也能,即使你現在手裏有他們的把柄,暫時不敢對你怎麼樣,可難保以後不會發生些什麼。”
他停頓了一下,像是要給他思考的時間,隨後又開口說道:“你就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在陽光下,不用像現在這樣東躲西藏,過著蛇鼠般流離的生活?”
男人心裏在掙紮,可以看出此刻他的心已經動搖,緩緩的站了起來,又吐出了幾個字:“我聽不懂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你們走吧,我要休息了。”
這下楓晴有些急了,她立刻就跑到男人麵前,質問道:“隻要你答應把東西給我,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男人看看她什麼也沒說,絡腮胡下似乎埋藏了一抹諷刺的笑意。也不再理會兩人的反應,哐的一聲躺在了小床上,閉上了眼睛。
楓晴還想說什麼,就被阮文昊拉出了門外。
陰暗的小巷裏,濃密的長發被微風卷起,如水波一般漂浮在空中,明亮的眸子充滿了不甘與憤怒。
阮文昊單手攔著她的細腰,一黑一白兩個身影踩在石階上發出了噠噠的聲響,從那間屋子出來開始,楓晴就一直都沒有在說過話,或許是不知道說什麼,但更多的應該是賭氣。
看著她微微嘟起的小嘴,尖尖的下巴,一身白色的大衣穿在她的身上顯得這般出塵,阮文昊笑了,他扳過楓晴的身子,讓她明亮的眸子看向自己。
“阿晴,你這是在生我的氣嗎?”性感的聲音像是巴黎歌劇院裏的悠揚動人的歌劇,如沐春風般洗禮著楓晴有些渾濁的思緒。
生氣?她是在生氣,可不是生他的氣。是自己沒有能力讓仇人繩之於法,又怎能怨得上別人?
她抬起眸子,眼底劃過一絲歉意,輕聲的說道:“沒有,我沒有生你的氣。隻是心裏很不甘心,明明就在眼前了,伸出手卻夠不到,這種心情比根本就沒見過還要難受。”
楓晴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高挑的身材原本是那樣亭亭玉立,可今日在阮文昊的眼裏卻脆弱無比,仿佛是那大海中的浮萍,一不小心就會被衝散,消失在他眼前。
“阿晴,我說的話從來都未食言過。”他心疼的說著,一把攬過她的長發,緊緊的擁在了懷中。
又鄭重其事的說道:“放心,明天我一定會把禮物親自奉上。”
他有他的計劃,而計劃尚未成功之前還是不要對她說的好。萬一有什麼差錯,他不想再看到她如此失落的樣子。
風和日麗的日子,秋風吹在臉龐還會帶來些微微的涼意,街道旁原本熱鬧的場景難免有些蕭條。
崔磊蹲在一個竹編的搖椅旁,撫摸著搖椅上女人高高隆起的肚子,眼光也變得柔和。
陽光透過玻璃,罩在她的身上暖洋洋的。可身為一個孕婦,她的臉色看上去卻沒有那麼好。
“阿磊,你說這是不是報應?”她的手撫摸著隆起的肚子,臉上有一刹那的失神。
“你別多想了,這世上哪有什麼報應……就算有也應該報應在我身上。”他的臉色柔和,濃濃的深情和強烈的父愛光環籠罩著他。
而眼神突然變得堅定起來,他不會讓她出事,同樣不會讓兩個未出世的孩子有任何閃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