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昊這樣的人是不會隨意就跟別人成為朋友,但隻要是交了,那就是一輩子。他從前一直都在生活在A國,而程錦榕卻在國內。
那他們又是什麼時候成為的朋友?還有今天的警察又是怎麼一回事?
“狐狸,警察來做什麼?”她抬起眉眼,亮晶晶的眸子看著阮文昊的表情,生怕錯過任何細節。
可他的表情自然,沒有任何的緊張或是隱瞞的樣子。就連楓晴都不知道是因為他說的本來就是真的,還是因為他偽裝的太真。
警察過來就是為了詢問情人節那天的高速公路上的槍擊事件,除了阮文昊受了一點傷,其餘四人全部斃命。所以作為這場槍殺中唯一的生還者,警察把所有的重心都放到了阮文昊的身上。
“那……這件事情究竟與你……有沒有關?”阮文昊從來沒見過楓晴跟他用這麼嚴肅的語氣說過話,一時間他的腦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楓晴這個問題。
持久的沉默印證了楓晴的猜測,滄海市是個治安嚴謹,安靜平和的地方,很少會出現像槍擊這樣的重大案情。其實隻要楓晴稍微一想,就能猜的出來他們原本就衝著阮文昊去的,而不是什麼普通的搶劫。
突然她覺得身後有股涼氣從脊椎傳遍全身,她猛地站了起來,看著阮文昊深邃的眸子中一閃而過的失落,淡淡的說道:“狐狸,無論任何時候,都不要騙我好嗎?如果這件事你不想讓我知道,或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沒辦法開口,那你可以選擇沉默,但是不要騙我。”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心裏明明很恐懼,但是對他的擔憂卻又顯而易見。聰明如她,這樣的事情,隻要她稍微一想就能想的明白,除非她根本就不願意去想。
這般祈求的語氣讓他的心裏猛然一驟,就像是一根極細的針狠狠的紮進了心頭最柔軟的地方,看不出傷口,卻疼的要命。
“阿晴,我永遠不會騙你。”永遠,比永遠還要遠……
他緩緩的站了起來,邁著大步走向她。低著長眉看著她有些嬌柔的臉頰,牽起她蔥白的手指,緊緊的握在手心,像是要融入他的生命一般,不容絲毫的放鬆。
這般美好的阿晴,是他生命中重要的存在,同樣是支持他生存下去的理由。阿晴,這輩子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開你的手,就算是我一手血腥,也絕不會鬆開你的手。
輕輕的一吻落在她的眉心,冰涼的雙唇貼到她光滑的皮膚,輕柔的就如雪花落入眉心時的那分感動,又像是一個跨過千年時光姍姍來遲的承諾,如若千金。
這樣全心全意為了她男人,就算是做錯了事情,也是迫不得已吧。更何況,也是他們咎由自取不是嗎?
努力平複著心中的糾結,她眉眼一開,明亮的眸子閃過一絲釋然,燦爛的笑容像是臘月的紅梅,燦爛奪目。
“狐狸,你剛剛對他們說了什麼,他們才走的。”
她環著他健碩的腰,將頭緊緊的貼到他結實滾燙的胸膛,聽著如夢般的聲音:“我就跟他們說,我的女人馬上就要來了,不希望有人打擾。”
她的臉頰又是一紅,想著剛剛他們出去時的情景。難怪會用那種眼神看著她,原來這罪魁禍首就在眼前。
“能不能要點臉,誰是你,你,你……女人了。”
楓晴嬌羞的說著,把頭放的更低。隻聽頭頂就傳來了陣陣爽朗的笑聲……
林家大宅,寬大華麗。碩大的花園裏也變得蕭條很多,綠色的嫩葉泛黃,原本爭奇鬥豔的花朵也相繼凋零。
這是個怎樣的秋季?蕭條落寞?還是溫柔深情?
推開門,暖和的熱氣撲麵而來。楓晴感到身子一暖,一陣幸福的感覺就攸然而生。
林成業依然早已坐在了沙發上,手裏著報紙翻來覆去的看著。聽見楓晴回來,放下報紙,轉過頭來,輕輕說道:“晴晴回來了?”
“嗯,回來了,爸爸。”她換上了拖鞋,就走了過去。
容媽遞給她一杯暖暖的牛奶,她大口喝著,又說道:“咦,爸爸,哥哥怎麼不在?”
平時這個時候,林楓旭都會坐在客廳的,怎麼今天卻不在?
林成業沒有說話,垂著眉眼,神色也不似那麼高興,總感覺眉眼間有種淡淡的哀愁。隱約間楓晴好像聽見了他的一聲歎息,隨後他又看向楓晴說道:“晴晴,把田氏的工作辭掉,回林氏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