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有些羞澀地點點頭,我立刻起身作禮,“恭喜皇後娘娘。”
“本宮知王妃不久前剛為王爺誕下世子,生育上必定有些經驗,宮裏也有許多老姑姑,可是本宮不愛聽他們說所以今日才特請王妃留下。”
談到孩子皇後的臉龐泛出柔和的光芒,我們一直聊著孩子的,一字也未提到成和。
陪皇後聊完,登車回府,到了王府門前流香挑開車簾,隻見成和已在車前接我下車。他伸出手,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覆上了他溫熱的手掌,成和含笑摟過我,用他的大氅為我擋下呼嘯而過的寒風,若在從前我早就融化在他的溫柔體貼之下,可是今天的我心裏卻一直犯酸。
晚飯隻吃了幾口便借口身體不舒服回房休息,剛躺下便覺有人進來,這抹淡淡地蓮香我再熟悉不過。成和在旁邊靜靜坐下,我亦裝作不知閉眼假寐,最後成和打破了沉默,他扳過我的肩頭,有些無奈地說:“好了,我知道你沒有睡,別裝了!”
我索性睜開眼起身坐好,始終默不作聲。成和有些討好地說:“琬琬,我身上穿的這件大氅就是你親手做好送去前線的那件,你看我穿著多合身!”
我看了大氅兩眼還是沒有說話,成和接著說道:“謝謝你,琬琬,是你救了我一命。”
我斜斜地看著他,成和將我擁入懷中,頓時淚水決堤而下,不停地捶打著他的胸膛一遍訴說著這幾個月的擔憂和委屈,淚水打濕了他胸前的衣襟。也不知哭訴了多久才想起大氅裏的信件,立刻翻過成和的大氅看到繡著海棠發簪的地方似有縫補的痕跡。
“我昏迷不醒,若不是你的信件華羽也不會找到出賣我們的奸細從而獲得解藥。”成和望著我笑著說道。
當時華羽收到我的信件和大氅後就感覺奇怪,成和昏迷著,我怎麼無故送來大氅更何況還是隨著八百裏加急送過來的,信上更是沒什麼內容,隻交代仔細照顧一類的話,關於成和中毒之事一字都沒過問。華羽甚為不解,不小心將手中的茶水灑到了信上,頓時紙張上出現一排小字‘拆開大氅上的海棠花’華羽這才發現了大氅裏的信。
成和回憶著,“後來讓華羽查到是軍中副將蔣如山暗通蠻夷,才使得夜襲失敗,而且蠻夷狠毒,刀上都染了毒液。”
我好奇地問:“那現在蔣如山人呢?”
“戰死沙場!”成和隻說了著四個字,我也沒再追問。
我為成和解下上衣,看著那險些讓成和喪命的那一刀。傷口已經結疤,很長的一個刀疤幾乎斜穿整個後背,我的手撫上那條又細又長的傷疤,成和的身體隨之輕輕一顫,如今心裏隻有一種感覺,那就是隻要他回來就好,其他什麼都不重要了。因為多年的征戰沙場成和的身上多多少少有一些傷疤,可是那些都是細小的傷痕,如今的這個看上去那樣觸目驚心,仿佛通過它可以看到激烈的戰爭、血染的邊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