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脫口而出一句:“那位靖將軍是誰?”
而後我感到他摟在我腰跡的手臂一僵,我心中既是後悔又是快意,這句話,原本我早該問他,隻是一來,那時候我不知道滄鳴口中所說的女子與孟瑤所說的那個人是否是同一人,再者便是,我得知這位靖將軍已經死了七百多年,至於她是如何身亡的我則並不知曉,我本著死者為大的心理憋著一直沒有人讓淩霄去查一查那位靖將軍也是這個道理。
他道:“我會告訴你,但不是現在。”他頓了頓道:“等我們成親那日,我把所有事情告訴你,絕不隱瞞,恩,你這是吃味了嗎?”
我心兒一顫,將頭壓低,悶聲道了句:“沒有。”
而後聽見他胸膛傳來微微顫動,我知道他在笑。
我渾渾噩噩的被滄瀾抱在懷中半日,直到他走了之後許久也未曾回過神來,淩霄來的不是時候,正逢上我發呆出神,但畢竟是幾百年的姐妹,她深知我的秉性,反客為主便在我屋中尋了個落腳的地方,待我回過神來仔細一看才瞧見她來的時候還帶了兩壇子酒。
淩霄道,這是剛從酒仙那兒順來的,眼下戰事繁忙的很,也再沒有人去酒仙那兒討酒喝,是以這些都是剩下來的,也正好便宜了我。
我想了想,原本想去問她眼下的戰事究竟如何了,再轉念一想,即便眼下天上破了個窟窿我也無可奈何於是這句話便不了了之了,我伸了伸懶腰,起身下了藤榻,而後抱起一個酒壇子深深嗅了嗅,其實我並不懂酒,不過眼下這種時候喝一點也不是什麼壞事,至少,它能壯壯膽,至於壯膽來做什麼我沒有想過。
淩霄灌了兩口酒,突兀的問了一句:“阿末,若是有人騙了你,你會原諒他嗎?恩,我是說,他不是有意騙你,隻是不得已,或是在自己都不知情的情況下騙你,你會不會原諒他?”
我覺得淩霄這番話說出來似乎是在問我對滄瀾這件事情的看法,於是想了半響,結果連我自己也未曾得出個結論來,支支吾吾道:“大抵,是不能原諒吧,自然,這也要看是針對什麼事情,若是些小事,並不重要的那我也不是這樣小心眼的龍。”
淩霄低聲‘哦’了一句,然後沒了言語。
我摸不清淩霄的心意,便也順著她的意思,我與她偶爾抬起了酒壇子學著那些個虯髯大漢碰上一碰,發出些響聲來,而後都在那裏傻兮兮的笑,酒仙的酒是好酒,奈何被我嚐出了些許苦澀來,我想,這大抵是因為心境不同了,我活了這幾百年,有時候也是會感慨一番的,隻是這種時候不多,偶爾一次我也會忽略他,這酒仙的酒裏大抵是加了什麼作料的,我越是喝,心頭的鬱結更深。
後來便沒了意識,隻是再次醒來的時候聽說師父回來的時候見到我與淩霄喝的酩酊大醉很是火惱,將淩霄好好教訓了一頓,說她也不顧我眼下傷重未愈就帶著我胡鬧,我聽罷甚為過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