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未算時間也不知道他說了多久,唯一的精力都被我用在了將自己穩重而不是將滄瀾一把拉住問清楚所有事情這件事上,這委實十分費神,待他說完了最後一個字,我等了良久,沒有聽他繼續,再偷偷的睜開眼睛,麵前已是空無一人,我猛地靠坐起來打量四周,未曾見到一人。
若非方才的感覺太過真實,恐怕我必定要將方才的事情當做黃粱一夢,或者,我將它當做是黃粱一夢也是極好,免得如眼下這般,清醒了卻恨不得自己還在夢裏。
思想這個東西有時候很複雜,我方才裝睡不願清醒的時候叫住他,眼下後悔了,恨不得時間能倒回去好讓我拉住他。
我想想便覺得可笑,卻是扯了扯嘴角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
這一夜我終究沒有睡著,第二日我去尋了清淨,我去的時候他與逍林、淩霄正坐在後院的亭子裏喂魚,見我來了似乎並不意外,我這幾日躺的太厲害,活生生便瘦了一圈,身上的衣裳寬的好似來一陣風就能將我吹走,終究是淩霄看了於心不忍,嘴上不饒人的邊說我不知好好愛惜身體邊將我引進了亭子。
逍林這廝一見我進來便詫異道:“師父,你漂亮了。”
我一愣,覺得這廝的審美觀委實與眾不同,我這些日子臉白的似鬼,骨瘦如柴,他竟還看出我漂亮了。
他道:“這便是師父您孤陋寡聞了,時下的姑娘都流行以瘦為美,按照師父您眼下的身材,這要是往人堆裏一站,那給您提親的恐怕得從我們這兒排到對麵的那條街去。”
我嚴肅道:“我不知你何時做起了媒婆的生意。”
他亦嚴肅道:“最近的喜好。”
對於他的這種喜好我不予評價,我幹咳一聲,言歸正傳正色道:“我要去找滄瀾。”
此話一出,冷場乃是必然,我並不十分詫異這一夕之間的靜默,逍林嗤笑一聲:“師父,您知道他家住何方嗎?您知道他家中幾口人?保不齊他家中妻妾成群,兒女成堆了,您若是想插這一腳便要被世人唾棄了,說不定他兒子女兒反過來罵你是狐狸精。”
我道:“我死活是一條龍,怎麼進化也成不了狐狸精的,我這番去也不是去倒貼,隻是想了這幾日覺得淩霄說的很對,橫豎也該有個了結,我就是要他一句話,讓我死了那條心。”
我笑了笑對著逍林道:“其實你說的對,我不知他家在何處,家中幾人,但是若隻是這樣無疾而終,我不甘心,還有,我這一刀決不能白受。”
清淨不說話,隻是看著我,逍林與淩霄對視了一眼卻是來了興致,淩霄問道:“你要怎麼對付那個女人?”
我笑笑:“我白白被她捅了一刀,險些丟了命,如今這種局麵我為何不能一不做二不休?”
逍林眯著眼睛問我:“你想殺了她?”
我道:“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