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中指的,自然是我手上的胡椒粉瓶子。
我立刻將瓶子一遞,道:“淩霄怕我們路上烤肉沒作料,給我送了胡椒粉。”
他伸手便拿去了,眼睛微微一眯:“可我方才聽到的,似乎......“
我打斷他的話,迅速道:“其實方才淩霄怕我見色起意對你不利,所以這瓶胡椒粉是為你準備的。”
滄瀾沉默了一陣:“讓我對你用嗎?”
我狠狠點頭。
他道:“還是用來烤肉好些。”說罷指尖一動,那白花花的瓶子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我眼角瞥見淩霄對我無聲了鄙視了一眼,默默的低下了頭。
他似笑非笑看了我一眼,我那心肝猛地顫了一陣,卻聽得他道:“再不走天可就黑了。”
我暗自慶幸躲過一劫,屁顛屁顛去拿了行李,待收拾好了,便見他們幾人仿佛約好了一般齊刷刷站在外頭,我被這陣仗弄得有些頭暈,滄瀾終究比我淡定,他道:“慢走不送。”
若我未記錯,此話可不應該他說,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他回我一笑,我便呆呆的跟著鸚鵡學舌了一句:“慢走不送。”
於是,我們走了。
方才下過雨,山林水洗了一遍,分外翠綠,清晨的陽光將我倆的背影拉的很長,我回過頭又去看了一眼淩霄,走的遠了她是什麼表情我已看不清楚,人影慢慢變小,直到最後完全看不見,不知怎的,我便想起淩霄在在昨日夜裏與我說的話。
她甚少這麼嚴肅的同我說話,唯一一次還是我因為不肯學習法術的時候師父讓她來勸我,她那時候說的話語眼下也差不了多少,我暗自覺得淩霄教訓人的話恐怕來來回回便是這麼幾句。
她道:你自己下了決定,便是你的事情,我於你沒有責任,隻是這麼多年的感情,不忍看你不明不白的被斷定隻有兩個月壽命,我沒有對策,也不知如何你保你的性命,既然你決定最後的日子與他在一起我也不攔著你,你開心就好。
我聽罷十分感動。
卻聽得她又道:我原本想撮合他與逍林如今看來是完全沒希望了,你既喜歡他定要將他綁的死死的別讓他人占了便宜去。
我聽罷用力點了點頭,險些感動的熱淚盈眶。
滄瀾打斷了我的思緒,他衝著我微微的笑: “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我此番終於意識到眼下就我們二人,被他這麼一問脫口而出便是一句:“想你。”
他一楞,似乎未曾想到我會這麼回答,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便順手過來摸了摸我的頭,沉吟了片刻問道:“想我什麼?”
我委實答不出來,便沉默了,他卻突然拉住我的手,佯怒道:“也不看著路,就要踢到石頭了也看不見嗎?”
我眼見那塊石頭擋著險些便要踢上去被他這麼一說十分尷尬,正尋思著要如何回答耳邊又穿來他的話:“絆倒也沒事,我會拉住你的。”
我心中驀然一暖,頗有些感慨萬千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