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淨的聲音如一盆冷水直接將我心中那僅剩的一點點希望磨滅的一幹二淨,他說“他要殺風靈,隻有殺了風靈他才能真的成魔,才能保命。”
我張了張嘴,到底怎麼樣才能幫他們?我想說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或許事情便不會發展到如此地步,清風也是要取我的龍珠才來了這幻陣的。
一切都是因為我。
眼前驀然一黑,一隻溫暖的手恰好擋住了我的視線,是滄瀾。
我一下子沒有忍住,不知怎的,方才撞到鼻子的傷分明已經不痛了,但眼下鼻尖酸澀,仿佛又要留下淚來,他的聲音很輕,大抵隻有我一個人能聽到:“別傷心了,我不想看到你哭,這樣就不好看了。”
我想說眼下管什麼好看不好看,我想說眼下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我想說......你別再安慰我了。
他的手在我臉上揉了一把,我麵無表情的拚命搖頭,安慰沒有用,說些好聽話也沒有用,眼下是擎蒼要殺風靈:“你......”
話,沒有說完。
擎蒼已經等不及了,他已經痛的太久了,渾身都燃著火,燒的他神誌不清,燒的他理智喪失,他的眼眸是一片血紅,呼出口的是黑色的氣體,他緊盯著風靈,那是他的獵物,是他要擊殺的獵物,心裏有個聲音告訴他。
殺了她,隻要殺了她,你就會舒服,不會痛,不會傷心,不會難過,得到力量。
另一個聲音在阻止他,不能殺,不能殺,殺了她會後悔的,至於後悔是什麼?他已經不知道了。
我看著擎蒼邁出了第一步,其實我知道,第一步是最難的,隻要邁出了第一步便是他輸了。
他已經妥協了,果然,他進攻了。
清風的笑聲帶著三分譏諷三分快意三分憎恨還有一分我看不懂,他隻是站著,用風靈的身子站著,什麼也沒做。
我就看著擎蒼的利爪穿過空氣,直直往清風的方向衝去。
我一動,滄瀾的手便扣得更緊了,他的聲音像是遠方傳來一般悠遠:“看著,你什麼都不需要做,這是他們的事情,你隻能讓他們自己解決。”
隔了很久,大抵這隻是我自己的感覺,可能,這不過是一瞬間的事。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恩”
風聲颯颯,站在空中的感覺並不好,起碼我的臉頰被風吹得生痛,一半火熱,一般冰涼,我自己碰了碰之後感覺已經冰涼的有些麻木了,就是是溫熱的指尖掃過之後留下了一道溫暖的感覺,等到它離去了,那被撫摸過的地方變得更冷了。
我抖了抖,想閉上眼睛,那裏幹澀的想要流出淚水來。
陽光明媚的刺眼,我看的格外清晰,夕顏珠的畫麵還在繼續。
那裏的是曾經的美好,白天擎蒼打著哈欠,伸著懶腰,那尾巴歡快的甩動,抬眼望去便是那個笑得溫和的女子,她站在一片日光之中,微笑的向著他招手,擎蒼蹦跳著衝著她跑過去,爪子搭在她的裙子上,腦袋在她的手心親昵的磨蹭,撒嬌。
她親昵的喚他:“擎蒼,別蹭,怎麼這麼大了還撒嬌......”時而也會有些嚴厲:“我說過多少次了,那個東西是不能碰,你究竟什麼時候才會將我的話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