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片葉子被一隻雪白的爪子掃落, 那雪白爪子的主人猛地撲到豹子身上,豹子懶懶的抬起爪子將她從身上推下去,甩了甩斑斕的尾巴,然後打了個哈欠,卻抵不過人家姑娘又撲上來的攻勢,最後索性便由著她去了,頗有種‘你愛咋玩就咋玩,小爺我不奉陪’的意思。
我看著輕輕發笑,卻有些莫名的心疼,心疼風靈躲著保護擎蒼,擎蒼卻不知道,或者,因為擎蒼這些年過的太安穩了。
“因果循環,無非如此。”耳邊是滄瀾那淡漠的聲音:“擎蒼的劫數是風靈,風靈這輩子的劫數又何嚐不是擎蒼?”
我默默聽著,雖知道滄瀾此話說的甚是有理,卻覺得若是感情都要用‘劫數’二字來說,不怎麼動聽,但具體要如何來形容我卻找不出一個形容詞來。
如按照滄瀾的說法,那我的劫數豈非就是滄瀾了?
我想著,無聲笑了笑,若是這樣倒也挺好。
重新望去卻發現畫麵變得很快,這已經不是秋日了,而是嚴冬,這也不是開闊的大山,草原,而是類似一個族群群居的地方。
風靈對麵是一個陌生的男人,他比風靈高上許多,長的也略顯凶悍,再望去卻不止他一個,他身後還有兩個男人,手上拿著兵器。
男人的聲音很默然:“你若每日在此守著休怪我們對你出手,我們的修為雖不及你,但我狼族卻不是好欺負的。”
風靈皺著眉:“我隻是守著,不行嗎?”
這是我聽過最卑微的一句話,我無法想象,她那時候心中該是怎樣的悲涼。
“他終究不會在這裏生活很久,你若覺得我在此妨礙了你們,我可以走的遠一些。”
此話,已近乎哀求。
誰說風靈心中沒有擎蒼,她這分明是將擎蒼當做了她的所有生命。
最親近的二人生下的孩子,師父最後托付給她的孩子,那個黏著她撒嬌的孩子,她怎麼可能不愛?隻是心中愛到了極致,卻恐怕仇家發現了,卻恐怕他發現了要去報仇而沒了性命,寧願守著沒有修煉的他,寧願看著他終老也不願他在仇恨中成長,這份心思,真正知道的能有幾人?
我無法理解風靈心中的感情,就好似我始終無法知道滄瀾心中所想,所以我靜靜等著看下去。
那個男人的聲音依舊冷漠:“我狼族的領地,豈容一條蛇妖守著,你走吧。”
風靈沉默了良久才道:“我希望你們能夠接納他,他畢竟也需要一個棲身之所。”語鋒一轉“若知道他在你們這裏受了什麼委屈,即便追殺千裏也不會放過你們。”
男人的臉色驀然一沉:“你盡可以馬上帶著他走。”
枕塌之側豈容他人安睡,沒有人願意將一個危險留在身邊。
風靈卻道:“他既然與你們族裏的小公主交好,想必你們也不會虧待了他。”
說罷,她化作一陣青煙,飄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