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慶幸出來的時間正是帝君往孟瑤公主那探望的時候,所以我這一趟出來不會遇到不想看見的人。
於是回小院的時候心情也是格外的好,好到我看見了院子裏那觸目驚心的血跡隻當做下人不慎打翻了墨水顏料。
但那又怎麼會是墨水呢?那是青鸞的血呀。
我發了瘋似的逼問小院的每一個下人,青鸞呢,青鸞去哪裏了。
直到有要個妖告訴我,先前孟瑤公主帶著一群奴仆,美其名曰來探望我這個孕婦,但見我不在之後便找了個招呼不周的理由將青鸞打的魂飛魄散。
魂飛魄散啊!她連屍首都沒有給我留下,我連她最後一麵也未見到,麵對滿地的血跡我一時間竟不知道心中是什麼感覺。
我沒有去招惹她,從來沒有,她譏諷我,嘲笑我的時候我默默忍受,為了孩子,為了他,我什麼都可以忍,但是——她為什麼要傷害青鸞。
她好殘忍,沒怎麼哭,卻滿臉都是淚。
我笑了,直到此刻我心中才終於有了恨意,想要將那女人碎屍萬段的恨意。
我原本是北荒之地戰鬼一族,法術能力原本就高於尋常的妖,否則也不會成為帝君手下最得力的助手,我要殺一人便是在這此也是易如反掌。
我殺光了她的近侍奴婢,滿身是血,她哭著向我求饒,我反問她,那時候青鸞有沒有求你,她求你放過她的時候你真的放過她了嗎?
她臉上的血色霎時褪的一幹二淨,我掐住她的脖子一點點收緊手,但是下一刻她臉上透出狂喜,望著我身後。
我渾身僵硬,怔怔的回過身看見他站在門口,他隻是淡淡的看著我,我的手便無論如何也用不下去力道。
隻是看著那個獲得自由的女人邊哭著便爬到他身邊哭訴。
她指著我,眸子裏滿滿的得意:“帝君,她想要殺我,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不是這樣的,不是。”我聽到自己辯解:“是她先派人殺了青鸞,我隻是,隻是......”
“你隻是想要殺她替一個微不足道的奴婢報仇。”他淡淡的看著我,闡述:“本君看見了。”
孟瑤哭訴道:“我不過是教訓了一個不聽話的奴才,哪知道靖將軍竟然就要殺我,今日如此,他日恐怕難免為了什麼人便可以冒犯帝君。”
我跪在地上無助的搖頭,我不會的,我怎麼會呢?你是我最愛的人。
他卻似什麼都沒有看見,緩緩的開口問孟瑤:“那你以為該如何處置?”
夢瑤公主笑得殘酷,那紅唇仿佛還沾著血跡:“杖責五十,以儆效尤,帝君以為呢?”
我慌忙求饒:“帝君不要,不要,我肚子裏還有孩子,禁不住的,您若要罰我待我生下這孩子以後,您便是要殺我也可以。”
“你這是在與我講條件嗎?”他開口:“來人,將靖將軍拖出去,杖責五十。”
轉身對著身側的女人道:“你可滿意。”
我見那女人笑得明媚而後道:“謝過帝君。”
我覺得我那一刻便死去了,再也不能醒來。
行刑的時候我昏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下身全是血跡,我隻是死死的捏著帶血的裙子如困獸般低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