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媽非常不喜歡,也不願意見到她,最主要的還是擔心她會陷入瘋狂而傷害了梓穎。
所以,吳媽幹脆也不罵她了,反而苦口婆心地勸她離開,不想妄想著一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她說:“姚可心小姐,我勸你還是離開這裏吧,況且你也姚家也這麼久了,除了會惹禍別的什麼也幹不了。”
姚可心趴在那裏,一動不動。
吳媽又說:“我要是你早就離開,你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你的媽媽著想啊。你離開她這麼久了,她也一定很想你,我看你還是回去吧。”
姚可心猛得抬起頭,狠狠地瞪向吳媽,她一字一頓地說:“我不會離開的,誰也別想讓我離開!”
姚可心也知道,自己現在在姚家過點半點尊嚴都沒什麼,可是她的心中早已滋生了執念。她必需要留在這裏,就算跟整個姚家為敵,她也一定要留下了。隻有留下來,她才能得到她想擁有的一切。離開了就什麼都沒有了,什麼努力都白費了。
她怎麼可能甘心!
吳媽見過的人多了去,卻從來沒有碰到過像姚可心這樣的人,打不走罵不走,就連說好話也不聽。她年紀輕輕,心理上卻陰暗得很。她對誰都有戒心,她隻相信她自己,別人都是壞的,都是惡的。她在心裏自己給自己設定了一個假想敵,受得罪越多,她就對這個假想敵越恨。
等到她哪天突然間就爆發了,那後果也就不堪設想了!
原本吳媽隻是單純的討厭她,現在是從裏到外都無法接受這樣的人長期住在姚家。
雖然她並非是百分之百忠於姚家,但是在這裏呆了這麼多年,多多少少都會有感情的。特別是對自己看著長大的姚梓穎,她在心底早已把這個孩子當成了自己的孩子在疼。
她越想越覺得可怕,“你不要不說話隻知道哭,現在老奶奶他們雖然都不在家,但是過不了多久都會回來,今天又是老太太的生日,你這樣大哭大鬧,到底對誰都不好,我是好心勸你,離開這裏對誰都有好處。”
姚可心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她衝著吳媽大叫,“你是什麼東西!你憑什麼趕我走!我告訴你,我是爸爸的親生女兒,我是姚家的人,我才主人,你一人仆人不要在我指手畫腳,你沒這個權利!”
吳媽也怒了,她說:“你別不識好歹,你若現在走了也就罷了,別等到老太太親口趕你走,到時候可別說我沒有提醒過你!”
“想趕我走,沒那容易!我說過了,我也是姚家的人!我跟姚梓穎是姐妹,同樣都是老太太的孫女,她憑什麼隻趕我走,如果要走,那也一定是姚梓穎先走!”
果然是衝著梓穎來的!吳媽無法忍讓了。
望著姚可心隻已頻臨瘋狂而變得異常扭曲的臉蛋,吳媽開始冷笑。
她說:“就憑你還想跟梓穎比?簡直就是一個笑話!梓穎就是天上的白雲,而你不過就是地下的爛泥!真是可笑,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女而已,居然心比天還高!”
姚可心這輩子最不喜歡聽到的三個字,就是“私生女”,吳媽的話就像刀子一樣,狠狠地捅在了她的心口。
姚可心的眼裏已經掩飾不住,完全爆露出濃濃地恨意,她望著吳媽恨不得一口吞了她。
可是,姚可口卻在這個時候,詭異地笑了起來,她的笑容就像罌粟一樣,美麗卻帶著劇毒,她說:“我是爛泥?她是白雲?她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早我一點被爸爸製造了出來?還不都是一樣的種!”
吳媽臉上也揚起了笑容,她說:“的確沒有什麼了不起的,但是梓穎她就是比你強,比你高貴,比你血統正!”
姚可心刷地一下白了臉。
說來說去就是一個血統的問題,就是因為姚梓穎有一個做了正室的母親,而她充其量也就是個小妾生出來的。
姚可心一直都不願承認這個事實。
她的心底永遠也沒法跳出那種黑暗,那種出世卑微的黑暗。
她不想繼續呆在這種黑暗裏過一輩子,所以好必須想盡一切辦法讓自己從那裏跳出來。隻有跳出來了,她才能見到光明,才能活得痛快!
可是吳媽的話,卻讓她瞬間被打回了原形。
血統……血統……血統……
她一個子就癱軟了,腦子裏不斷蹦跳著這兩個字。
這是姚可心唯一的硬傷,無法修補的硬傷。
它穿透了她整個筋脈,讓她動彈不得。
她癱坐在地板上,喃喃似自語,“不是的,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有血統,我是爸爸的女兒,身上流著的是姚家的血,所以我是姚家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