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下)(1 / 1)

我、蜀麟鋒、中國四川籍。

原本也和常人過著上學、吃飯、睡覺乏味的生活,也許是命運的捉弄或者命運之神打個了盹,讓我脫離了常人的生活。父親曾是軍人,也許軍人都有著火爆的脾氣,我父親也沒能免這俗。

小時候見多了他和母親的暴力場麵,從小我就從心底痛恨軍人這一職業,暗下決心今後當流氓也不當軍人。

隨著時光的飛逝,心智日漸成熟,隻是對軍人依然反感,在街上看到穿迷彩就打心底的瞧不上他們,這病態的思維在我高考後徹底把我擊敗。

那年高考失利後,在查到分數的那幾天,每天渾渾噩噩度日,見多了父母臉上的失望,不自已的把他們的表情複製到了自己的臉上。一天傍晚,父親平靜的說:“想過今後沒有”?

我支吾了半天,愣是沒蹦出一個字。

父親抽著煙,隻是靜靜抽著煙,我腦袋一直盤旋兩個字“今後”,一直繞著我,對於前途,如同眼前布滿的輕紗迷霧,不管我怎麼撥弄,依然迷茫。

父親開口了:“當兵,要麼複讀”!

隻是簡單的幾個字卻猶如晴天霹靂,難道我就隻剩下這兩條出路了,世界之大,為什麼擺在我麵前的就隻有這兩天對我來說充滿的怨恨看不見盡頭的路。父親說:“你自己選吧”。摁滅了煙頭,離開了,隻剩下煙缸裏未滅的火星還飄動著嗆人的煙霧。

這一夜,窗外依然布滿了星辰,蟋蟀不知疲倦的哀鳴,腦袋裏就剩下兵,民,我想我陷入了死循環,我就這麼一直想著想著。

從小就被父親練的很慘,現在還記得大冬天他拿跟木棍跟我身後,咆哮說,沒有強壯的體魄,將來如何保衛你的親人。

這點我還是得感謝他,打架從來就沒輸過,回家一聽說我打架了,他的第一句就是;輸了?贏了?,要是輸了就不要說了,太丟臉了!”當時我還奇怪,怎麼會有這樣的老爸。忒變態了點吧。

第二天,父親放了一張表格在桌子上問我:“想好了就填上”我一看,是征兵的報名表,想著高中三年都是混過來的,再去複讀,到了明年,依然會重演現在的悲劇。

心下一狠,抓著筆寫上了:蜀麟鋒,男,18歲上了火車,整個月台都是親人的送別,走之前父親對我說,出了這個家門你就是一名軍人了,軍人就該有軍人的樣子,不能感情用事,想當年你爹我可是瞞著家人偷偷跑去當兵的。

父親也阻止了母親的送別,背著一個小包裹我頭也沒回的走了,多年後聽母親說,那天你爸流淚了,一直看著你消失的街角。

火車上,我隨便找了個座位把背包隨手扔行李架上,扯掉胸前礙眼的大紅花,一直都覺得俗,啥年代了還戴這個,整得個跟黑二狗子出嫁似的。

剛坐下就看到車廂前時小毛這小子樂嗬的對我揮手,我心想,這小子也來,看來旅途不會寂寞了。

時小毛和我同班,從小就是死黨,一起逃課,一起偷別人地裏的玉米,一起打架,一起偷看學校單身宿舍女老師洗澡,一起挨過,一起挨批,基本上能碰到的事都一起了,現在一起從軍了。

小毛擠得滿頭大漢的衝過來擂我一拳:“臭小子,當兵這麼好玩的事居然不給我說,還好我媽聽你媽說了你當兵的事,不然就讓你小子跑了”,說完一笑,我靠,牙縫裏居然還有片青菜,隨著他的笑容氣息微微有種脫離牙齦向我飛來的趨勢。

隻是聽他這麼說,心裏頓時一熱,做兄弟做到這份上,還有什麼說的,兩隻瘦小的手掌緊緊的握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