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撫著被打得微側的火辣臉頰半刻,才轉頭瞪她,“你憑什麼打我?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關你什麼事?”
“因為你該打!如果你不相信,那你大可去問上官豔!不要在這裏不分青紅皂白,冤枉好人!”木雪花也氣得瞪她。她是妖之狩獵者又怎麼樣,怕她做什麼,大不了一死。
緩緩地,她眼裏布上一層氳氤水霧,不知為何心裏一陣酸楚。她飄向花言,自有記憶以來,第一次喚出他的全名,“花言,就算是這樣,我也要殺你,我不能讓我的爸爸,我的媽媽,我的外公外婆,還有我的師哥們白白犧牲。那一晚,我看見的全是他們的血,我沒有辦法忘記。你能明白嗎?”
聽她還能這樣毫無口恥地說,木雪花又想揚起手甩她兩個耳光,但舉起手的那一刻,被花言阻止了。
他靜靜地看著她,語氣透出不平常的平靜,“我明白,如果你要報仇,可以。隻是,上次你的猶豫是因為什麼,你能告訴我嗎?”
“花言,你瘋了嗎?她根本沒資格報仇,都是上官翔自找的,是上官翔的錯,為什麼要你來承受錯誤的後果呢?”木雪花聽到甘心地接受她的家仇,不禁詫異地看向他,著急地說。
他沒有回答,目光一刻也沒離開過她,他在等她的回答。隻要她說是因為愛他,那麼他就毫無遺憾地死在她手裏。
隻見她一直低頭不語,他心漸漸痛了,冷了,卻仍心存一絲寄望地問:“那麼,你愛我嗎?”
烙印般的熟悉愛語再次響起,她心仿佛被人重重捶了一下,抬起頭急切張口,但目光卻睥見了遠處的上官天,不禁咬緊嘴唇,顫著音說:“不愛。”剛才是怎麼了,為什麼會這麼快就想承認,明明不想承認的,如果不是天哥哥出現,那剛才她是否要承認了呢?
花言臉色刹時變得蒼白,一抹淒涼的笑意掛在嘴邊,“很好,竟然不愛我,那我豈能甘心死在你手裏呢?況且為了小愛,我也不能如此浪費生命。上官語嫣,我明白的,隻是時候未到,你的家仇或許還要延期。”隻要她親口說愛他,他便死在她手裏。這也許是他的奢望,但他就是還要多等一些日子,心痛也無怨無悔。
她怔了怔,看著他忘了說話。
“可惡!”上官天低咒了一聲,默念咒語。倏地,幾道道符像刀似的直衝向花言。
木雪花察覺了,忙叫了一聲——“小心!”
木雪花沒說完,花言早已察覺避開了。他再望了她一眼,便消失了身影。木雪花見他沒了蹤影,也施展法力消失在上官天充滿不甘又可恨的眼裏。
“嫣兒,你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不動手?”上官天走到她身邊,用責怪的眼神看她,繃緊一張俊臉問她。
她顯得有些煩躁,別過眼避開他的目光說:“你放心,我不會辜負你和姑姑的!我說過,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得到他!”他剛才是什麼意思,隻要她愛他,他就甘願死在她手裏嗎?是這個意思嗎?
上官天看著她那無表情的側臉。剛才還神情萬變,這下隻要和他說話,她又恢複像木頭似的表情,連跟豔姨說話也是這個表情。他知道,是他和豔姨逼得她太緊了,可是他們也是為她好呀,為了不讓她又愛上花言,才急著逼她報仇,用仇恨來提醒她,花言不隻是妖怪更是她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