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言在推開門的那一刻,便體力不支倒在地上,他臉色蒼白,一手撫住疼痛的胸口。好個赤朗!竟拿上官豔的血液對付他!雖然他中的不是真正的妖之狩獵者的血液,但上官豔的血液足以讓他法力大減,身體恐怕恢複得極慢。
“公子!”小愛從咖啡店回來,遠遠地看見倒在門口旁的花言,臉色大變,忙趕過去將他扶起。
“小愛……”虛無縹緲的嗓音,透出他此刻虛弱無比,他無力地靠倒在小愛的肩膀上。
“公子!”見肩膀上的花言額頭布滿汗珠,緊閉著雙眼,似在忍著萬分的痛楚,小愛不禁又慌又憂。
花言喘了口氣,緩緩睜開一道眼縫,欲微啟口再言,但體內源源不斷的痛楚令他再無法承受而來不及說些什麼就昏倒了在小愛肩膀上。
刹那,重量全往小愛身上靠,她咬牙撐住昏倒的花言,背起他吃力地往二樓的房間走去。
長而微微彎起的睫毛顫了顫,花言悠悠撐開雙眸,噬心的痛已不複存在,但身子還是感到虛弱無力。
“公子!您終於醒了!”扒在床沿上的小愛抬頭見他醒來,心裏的慌張和擔憂一下子消開,她喜得眼睛又開始泛紅了。
“嗯。”花淡聲應道,側頭看向窗外問道,“小愛,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公子,現在是晚上八點了。”小愛回答。公子從中午昏迷到現在,實在嚇去了她半條命。若是公子再不醒來,那她真的要把公子扛回妖界找雪花姐了。幸好公子醒過來了!不過,公子的法力高強,誰能傷得了他呢?
他突然瞼眼,濃密的睫毛蓋住了美麗的丹鳳眼,再問;“語兒回來了嗎?”
“公子,小語沒回來。”小愛早就感到奇怪,公子和小語一起出門的,怎麼隻有公子一人回來,而且還著傷。
他依然瞼眼,蒼白的臉平靜出奇,嗓音又忽然變得虛飄渺,“是嗎?”
小愛擔憂地看著他,小心翼翼地問:“公子,你,是不是和小語……吵架了?”
吵架?是啊,語兒被他氣得頭不回地走了。
倏然,他抬眼微笑,遞給小愛安心的眼神,“我們沒吵架。”說完,他撐起身下床,剛站起身子,便感到一陣眩暈,向前傾倒。
“公子!”小愛大叫,心一下子又提高了,嚇得她臉色微白,眼明手快地撐住他將要傾倒在地上的身子,扶他坐在床上,問道:“公子,你身子怎麼還沒恢複?”發顫的語音透露了慌張與緊張。
上次公子被那個叫上官天的人類一劍穿過身體,這麼嚴重的傷隻需三天就恢複八、九成了,而這次傷得並不是很嚴重啊,怎麼反而恢複得如此慢?
花言不願再添加她對他的擔憂,隻是笑了笑道:“我沒事,躺太久了,覺得頭暈。”
小愛狐疑地皺眉,“怎麼會?公子是妖不是人類,怎麼會那麼容易頭暈?公子有什麼事瞞著小愛嗎?”
“小愛,別多問了!”見她要探個究竟,他隻好拉下臉喝她。
被他突如其來的沉臉驚嚇了半刻,小愛忙低下頭恭敬道:“是,小愛不問便是。”
花言見她如此恭恭敬敬的,心中歎出一口氣,小愛就是如此,非得他拿出架子才罷休。
他轉頭又望向窗外的黑夜,惆悵又爬上心頭。
語兒,我不願讓你再看見腦底深處的噩夢,我才不願救人啊,你可知道?噬血的櫻花是你最怕見到的,而我就是你的噩夢,從十二年前到現在一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