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冰雪雙眸下垂,她麵無表情的起身,走到梳妝台前坐下,麵對銅鏡中的自己。慕容冰雪感歎非常,由此,她的表情隻有這樣了,落寞,孤寂、又或者是絕望。不再會有歡笑,更不會有那迷人純淨的眼神。
她衝著銅鏡,強迫自己擠出一絲微笑。下一秒,她變得嚴肅起來,笑容稍縱即逝。她拿出一個白玉瓶子,緩緩轉動瓶身。
上麵有清秀的四個小篆字體:月下美人。
墜兒臉上的笑容不減分毫,她一路悶頭跑著,直奔夥房。不留意間和火璃撞了個滿懷。
“哎呦,墜兒什麼事兒這麼高興啊?”
“少爺,小姐,小姐肯吃飯了。”墜兒還在片刻前的喜悅中,不禁抹了抹眼角激動的淚水。
“是嗎?”火璃也無比驚喜,他忙拍了拍墜兒的肩頭:“快去熱,那個......再多做幾個,要營養品。”
“是,少爺您就放心吧!”墜兒匆匆忙忙趕去了。
火璃總算痛痛快快舒了口氣,轉而趕緊奔著樓上而去。
好一個精美絕倫,毫無半點瑕疵的純種白玉。如此的無價白玉,用來裝呈至尊劇毒,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慕容冰雪撫摸著瓶身,包括那小字。她垂著一雙眸子,深深吸一口氣,呼出。
“姐!”
也不知道何時,火璃突然破門而入,一陣風似的就竄到了梳妝台前,慕容冰雪的身邊。他睜著一雙驚恐無比的雙眼,一把將白玉瓶子奪了過去,不禁看去那上麵的字,他更為震驚的看去那一副不以為然模樣的慕容冰雪,憤憤的道:“月下美人?姐,你瘋了嗎?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慕容冰雪轉眸凝望著他,後者更是火冒三丈,悲憤不已:“你要隨姐夫去嗎?你不要你弟弟了嗎?你不要我了嗎?還有爹爹,你都可以不管不顧的扔下嗎?”說著,火璃忍不住嗚嗚哭了起來。
慕容冰雪望著他,原來,他以為她要自殺?
慕容冰雪露出慈愛的微笑,拍拍他的肩膀,將“月下美人”拿了回來,道:“璃兒,你想多了。姐姐不會的,真的。”
火璃半信半疑的蹲下身子,蹲在慕容冰雪身旁。他將頭埋在慕容冰雪懷裏哭泣著,片刻後他抬起那雙紅紅的眸子,哽咽道:“姐姐,求你不要再這樣了。姐夫去了,還有我,我會保護你,照顧你的。”
慕容冰雪聽得再度落淚了,她愛撫著火璃的頭,道:“璃兒放心,放千萬個心。”慕容冰雪仰頭望著天花板,表情異常嚴肅,眼神也變得格外犀利:“沒做完那件事,我是不會死的。”
火璃呆愣了楞,不禁問道:“什麼事兒?”
慕容冰雪沒有說話,她隻是將其抱在懷裏,後者雖然疑惑,卻也沒有再度追問。
她轉頭看去梳妝台上的“月下美人”,眼中閃爍著從未有過的嚴厲,叫人後怕,叫人膽寒,叫人驚悚萬分。
至此,眾人驚喜的發現。慕容冰雪吃飯了,她不再憂鬱,反而如以往般一樣,該做什麼做什麼。隻不過她經常將自己關在房間,誰也不見。但對於慕容桑來說,隻要她走出陰影,肯吃飯肯睡覺就行。
期間,盛秀珠也去過,說些不冷不熱的話。慕容冰雪也不怎麼搭理她,逼急了就是狠狠瞪過去一眼,這一眼倒嚇得盛秀珠不敢再去了。
不知為何,盛秀珠覺得慕容冰雪變了,變得有些凶惡,變得有些殘暴。
一晃過了三天,這日,月影突然來了。墜兒等人還有些驚訝,她怎麼會無緣無故的跑回來?算起來,月影和月瑤二人,已經好幾年沒回仙靈藥穀了。
一股腦去了“仙月閣”,在慕容冰雪麵前行禮後,才恭敬報道:“聖女,月影來報!”
“查清了?”
“是的,這一切都是黑劍社的主意。他們要為鐵劍複仇,但以他們的實力還遠遠不夠,所以他們勾結了苗九娘和於駭一起。設下了埋伏。”
慕容冰雪點點頭,道:“龍元說過,當時瑞受了苗九娘的控製,沒有反抗能力。必定是那苗九娘的巫術,可惡的女人。”她狠狠一捶紅木桌,桌上茶盅都抖三抖。
“聖女所言絲毫不差。”
“他們通通都該死!”慕容冰雪冷冷一觀,讓月影不禁從腳心開始覺得發冷。她變了,真的變了。
如果說好聽點,那就是變得越來越有聖女的風範了。
當夜,仙靈藥穀上下頓時慌亂起來,每個人焦急的四下尋找,不得安寧,因為——聖女、慕容冰雪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