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風急雨驟,地下室內卻安靜的有些詭異,屋裏隻亮著一盞昏黃的燈。小希立在沙發後麵,範爸爸安靜的坐沙發上沏茶。相比老爸的安然自若,小希顯得格外焦躁,她心裏的不安越發的明顯,時不時的往門口張望。忽然一陣馨香撲鼻,是茶香嫋嫋,頓時,這冰冷潮濕的夜也有了些許的暖意與生氣。小希愣愣轉過視線看著那扶搖而上的嫋嫋熱氣,怔怔的出了神,一時竟忘了動作,也不再踮著腳伸著頸的張望了。
而此時門外卻有了動靜,範初晨和李喆一左一右的架著李喆他爸進了門。之所以架著,是因為人還是昏著的。他們把人安頓在範爸爸旁邊的沙發上,李喆輕手輕腳的替父親擦拭臉上不小心落上的雨水。範初晨在一邊皺了皺眉道:“這麼折騰李叔都沒醒,李喆你下手夠狠的,這可是你老爸。”
範爸爸聞言,眉毛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看向了李喆,帶著詢問和不解。李喆的手頓了頓,歎了口氣道:“不這樣攔不住我爸,我也是沒辦法。總比他去送死的好。”範初晨忙接
聽了李喆的話,大家心底的疑問更深,範初晨更是迫不及待的追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要你這般做。”李喆看了看屋裏注視著他的幾人,再次歎了口氣,他起身坐好,終於開口解釋了前因後果。
事情要從六天前開始說起。六天前,李家名下的一家酒吧忽然被人砸了。那些人來路不明,臉上都帶著麵具,進了店裏,也不說話上來就砸。驚得客人四散而逃。他們也不傷客,隻是胡亂的砸了一通。可是對店員和前來幫忙的道上的兄弟卻下手不留情,直打的人人重傷倒地不起,方才罷手。這些人身手非常好,一般的兄弟在他們手底下過不了三招。說是打鬥,其實就是那些弟兄單方麵的被毆打。那些人行動也非常有組織,自始至終沒有人多說一句話,隻是臨走時為首那人用刀將一張紙釘進了牆上。
“事後,我去看了,那刀沒柄入牆,至今沒法弄出來。那紙上寫了一個地址,且指明了要我爸獨自一人前往那處,沒約定時間,更沒注明落款。我們事後安排人手追查,但卻沒有一點頭緒。沒人知道那些人的來曆,他們就像憑空出現的一樣。我們甚至動用了隱藏在警方高層的勢力,也沒有發現一點關於這些人的情報。雖然他們的武力值很強又很有紀律性,可完全不能判斷他們是屬於哪個組織的。
更重要的是事情並沒有完。第二天我家的一家洗浴中心被砸情況如出一轍,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每天都有產業被砸,而且越往後,被砸的店越多,損失越大。關鍵,受傷的兄弟也越來越多,那些人下手極狠,卻又十分有分寸,不弄出人命,但難免有人被打殘。”
李喆說著,眼裏露出哀痛的神色,每晚都有人受傷,越往後的日子受傷的人傷勢越重,組織總部的秘密醫院現在用哀鴻遍野來形容都不為過。
範初晨出言打斷了李喆的沉思:“你們就沒派人去探查下那個地址嗎?!雖然那些人留了地址就定然會有防備。可也總能找到些有用的信息不是嗎?”李喆的眼神暗了暗,頗為複雜的看了一眼小希,然後沉聲道:“去了,可是派出去的人都沒能回來。至今不知生死。後來,我爸親自去探查,才到那地址附近,便明白了過來。來找他尋仇的不是別人,正是蘇新宇。”
李喆的話讓在座的另外三人都是一驚,他們找了蘇新宇這麼久,用盡了各種手段,沒想到,卻是在這發現了他的消息。雖然小希一直在心底覺得,李喆此次來怕是隱隱和蘇新宇有些關係,但卻怎麼都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是這樣。電光火石間,她猛然想到了一個可能,難不成小宇他是為了給阿姨報仇?!小希猛然想起了李喆曾經跟她說過的那個可能性。小希猛然睜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李喆,想也不想的開口道:“小宇恢複記憶了?而你說的那件事,竟然是真的。真的是李叔嗎?!”
小希說完自覺失言,她捂著嘴小心的看向範初晨和範爸爸。範初晨沒有太大的驚訝,一臉的若有所失。看來之前李喆應該和他說過才是。而範爸爸的表情就不那麼樂觀了。範爸爸聞言臉色一下就難看了下來。原來一直悠閑的沏茶的手,也停了下來。他慢慢的靠坐在沙發上。看著李喆不發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