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麵上漂浮著花燈,江水倒影著江岸的閣樓,江麵的舟渡。越筠翹踩著腳步輕輕上船,船有些不穩,霍錯薪拉著她的手,她很緊張,手心沁出了汗。船上隻有他們兩人,船又小,兩人挨得實在是有些近,越筠翹連呼吸都是輕輕的。

“看吧,不管有沒有抽到,我們還是坐一起。”霍錯薪忽然說。越筠翹不知怎麼接話,過了一會兒:“你和那賣蕭的認識?”霍錯薪:“恩,認識。”兩人又不說話。

“曾經去南國辦差,見過。”

“為什麼幫他。”

“他並沒有做錯什麼,沒有幫與不幫之說。”

“所以我當時揭穿他也是行的?”

“十文錢買一個花燈,不貴,隻是他有他賣的方法。”

“。。。。。。。。。。。”

“你怎麼知道這短蕭的吹法?”

“曾經在《樂章》裏看到過,隻是我從未見到過,今日隻不過是瞎蒙的,沒想竟吹響了。”

“吹一曲來聽聽。”

“啊!”越筠翹望著他,這個人真是的,她無奈,想要推脫,隻是霍錯薪已經閉上了眼睛,作出聽的姿態,越筠翹隻好吹吧。

蕭聲娓娓幽長,似是長空裏的一把劍又似微風裏柔軟的紗,若剛若柔,剛柔相容引人遐想。喧鬧的江畔頓時無聲,眾人皆靜靜的聽著蕭聲,越筠翹吹得入迷,此時的她還不知霍錯薪正深情的看著她,今晚,月色迷人,江水應人。曲罷,越筠翹將那支短蕭握在手裏,她發現霍錯薪在看著他,她有些不自然,也有些臉紅。終於霍錯薪出聲道:“這支曲子是?”越筠翹:“《仙客來》。”“顧先生成名曲?”“嗯。”“自顧先生離開邵淩後再沒聽過了,我都忘了,我記得你不會彈這支曲子的,你從前可是不喜這支曲子的。”“那是從前,人總是會變的。”越筠翹有些不願提從前的事了。

越若水與三皇子看到越筠翹們在那處便叫船家將船劃到他們那,遠遠的越若水招手:“嗨,筠兒,剛剛蕭聲是你吹的嗎?”越筠翹將手放在嘴旁大喊:“你猜。”三皇子無語,覺得有些出醜,越若水撇撇嘴:“不想坐船就下江裏去。”船很快就劃到了越筠翹們那邊,越若水覺得他們的船更有趣,便一腳踏上去,可是這船太小了竟經不起她這一腳,顛簸起來了,好在越若水反應快又一腳踏了回去,沒有掉到水裏去。可越筠翹她們就不幸了,原本霍錯薪還可以扶助越筠翹的,隻是越若水太突然了還沒來得及,兩人就雙雙被船顛簸的摔倒了。還好霍錯薪及時拉住越筠翹,兩人在窄小的船裏,越筠翹躺在霍錯薪的懷裏,霍錯薪緊緊的抱著她,神情十分緊張。可船夫就不幸了,掉到水裏。

三皇子用指責的眼神瞪著越若水,越若水可憐狀:“筠兒,對不起。”越筠翹:“我比你長一歲,你該叫我一聲姐姐。”越若水知道越筠翹沒有生氣便以凶狠的目光回瞪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