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玨因為冥毓突然靠近,臉上有些害羞,但是她現在四肢無力,估計連碗也端不起來,所以隻好點了點頭,默許冥毓喂自己。冥毓非常溫柔地舀起一口粥,吹了又吹,才慢慢遞到桃玨嘴邊。
而桃玨早就被米粥香甜的氣味勾起了食欲,她毫不猶豫張嘴,將粥喝下,然後還不待咽下,就急忙開口問道:“毓,你這馬車和粥都是哪裏來的,怎麼這麼隆重,而且我又不是病號,這實在是...”
沒錯,之前兩人一直都是十分樸素的上路,在樹林裏甚至席地而坐,仰天而睡,可是如今,又是軟榻,又是香粥,簡直是貴族待遇了,的確有些奇怪。可是,冥毓卻沒有回答,隻是繼續吹著粥,仿佛沒有聽到桃玨的問題。
這樣怪異的冥毓讓桃玨愈發疑惑,難道自己昏迷的三天裏出了什麼事情了,配合地喝完粥後,她掙紮地坐起,想要好好問問冥毓。可是,冥毓仿佛有意回避自己的質詢,拿著見底的粥碗沉默地走出了馬車。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桃玨微嘟著嘴有些不爽地呢喃著,好像自己一醒來,一切都不一樣了,她還從未被冥毓這般冷落過,這冥毓究竟怎麼了,都不肯說清楚。
……
離開馬車的冥毓臉上再也掛不住沉靜的神色,憂傷憤怒,嫉妒怨恨,一時間各種負麵情緒全部在臉上表現了出來,為什麼會這樣,難道自己做了這麼多,還是不夠嗎。
頭一回,冥毓心中產生了灰心的感覺,仿佛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一直堅信的愛,在此刻轟然倒塌。他頭也不回,就這樣朝森林深處走去,絲毫不顧馬車裏正在困惑著的桃玨。
“出來吧。”突然,他停了下來,冷冷地朝空氣中說道,他知道,那人一定在附近,他就如同自己一樣,根本無法舍棄桃玨,
果然,一陣窸窣聲出現,森林裏一個俊朗的身形緩緩走了出來,正是桃玨心念不已的殊玨。他噙著笑,淡淡望著冥毓,說道:“你叫我出來,是因為火妖王的那番話?”
雖然冥毓心中的確十分芥蒂這件事情,可是一聽到殊玨提到此事,他就一股火氣直冒,“她說了隻是有可能,不是確定的事,我不會相信。倒是你,不是說過永遠不會再出現在桃桃麵前,現在又跟著我們是為了什麼!”
尖銳的話語如一把尖刃朝殊玨刺了過去,很難相信他沒有被火妖王的猜測影響,但是殊玨卻也沒有點破,正如當初在乘風屋子裏,冥毓亦沒有揭穿殊玨的偽裝。殊玨微笑地解釋道:“我沒有跟著你們,隻是乘風讓我去火妖王那裏取一樣東西罷了,而且他似乎是讓你們直接去雀城的吧。”
冥毓看著溫文爾雅的殊玨,心中恨得牙癢癢,可是,按照火妖王的說法,殊玨就是那個東西的……想到這裏,他更是悲從中來,苦澀的笑容爬滿了絕美的臉龐,難道自己做了這麼多,還是太遲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