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桃玨出乎意料地果斷拒絕了,“他這樣支支吾吾的樣子勾起我的好奇心了,我倒要看看他屋子裏藏了什麼人物,這麼見不得人。”
眼見桃玨認定了要進屋的決心,乘風也沒有再阻攔,隻是想冥毓投去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後推開屋門,率先走了進去。
桃玨緊隨其後,亦走進了屋子。一進屋子,她便感受到一股淡淡繚繞的煙霧,使得原本簡陋的屋內呈現一股如夢似幻的感覺,而屋子中央,層層紗幔掩映下,一個削瘦的男子半坐在中央,劇烈地咳嗽聲不間斷地傳出來。
“這位是?”桃玨望著病弱男子的背影,有些失落,但她還是不死心地問了一句。
乘風看著屋內的景象,微微一呆,旋即反應過來,淡淡介紹道:“這位是我在這裏結識的妖族,因為得了重病,所以暫住在我這裏。”頓了一下,他突然轉頭看向病男子,問了一個極荒唐的問題,“對了,你叫什麼來著?”
桃玨和冥毓互看了一眼,大感奇怪,不是結識的好友,竟然不知道叫什麼。而病弱男子好似不在意,咳了幾聲,虛弱地說道:“我叫火羽,朱雀的一個偏支,蒙乘風照料,暫居於此。”
沙啞的聲音完全不似殊玨的溫潤,桃玨心中的念想終究還是沉寂了下去,也許,那一瞬隻是幻覺,也許,殊玨已經……
見桃玨不回話,冥毓搶先淡笑著說道:“朱雀一族一直歸屬魔族,看來你這一支偏支還真是偏遠啊。”
冥毓的言語中似乎帶著一絲淡淡的嘲諷,然而沉浸在失落情緒中的桃玨並未察覺,她隻是看了看這狹小的屋子,說道:“既然如此,乘風,你就好好照顧他吧,我和冥毓也隻是來紫海順便探望一下你,這樣就不叨擾了。”
“嗯嗯,對了,既然你們來妖界,不如去雀城一趟吧,妖主她似乎一直在找冥毓你。”乘風自然樂得兩人不逗留,所以急忙說道。
聽到花兮錦找自己,冥毓眉頭一緊,不用多想,就知道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長輩估計又是無聊了,但是冥毓到也挺佩服她的,因為她比自己母親先放下那段情。明知道玉虛子有意躲閃,她竟然也沒有再去強求,而是落落大方地放棄這段青澀的愛,轉而變成玉虛子的故交好友,而血薔仙君,依舊無法忘記,如今決絕地不願再度回到天庭。
桃玨聽聞花姨要見冥毓,亦是心中一陣惶恐,她早已見識過花兮錦的恐怖,可是如今在妖界的地界上,不去拜訪也說不過去。所以,她拉著冥毓匆匆和乘風道別,便上了去雀城的路。
望著來去匆匆的桃玨和冥毓,乘風擔憂地看了一眼病弱男子,淡淡地說道:“你真的放下這一切了嗎?”
病弱男子在彌漫的煙霧中,靜默不語,隻有那斷斷續續地咳嗽聲成了這靜謐中唯一的聲響。太遲了,不是嗎?……
……